“荨园。”

    “这是张知序的私宅，我常去，许多人都知。”他抿了茶，“说别人不知的吧，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在场众人都齐齐地盯着她，仿佛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就立冲上来将她扭送去午门。

    陈宝香咽了唾沫，视死如归地复述：“上月廿，谢大人在荨园喝了三壶江南，醉得追着在场之人挨个叫爹。”

    “噗——”谢兰亭一茶了来。

    “不，不够吗？”她张地，“那还有九月的时候，大人半夜哭着来荨园找张大人，说自个儿养了五年的歌跟个琴师跑了，上绿得慌，睡不着。”

    “还有前几天，大人去荨园问张大人借三千两银，说是要给风楼——”

    “可以了。”谢兰亭一边咳嗽一边伸手，越过栅栏就捂住了陈宝香叨叨不停的嘴，咬牙低声，“你怎么连这个都知。”

    可不是么。

    陈宝香一边睁着无辜的大一边往心里嘀咕：大仙您怎么连这个都知！

    大仙沉默，似乎并不想搭理她。

    不过这些话往外这么一说，在场的贵人们从质疑已经变成了信不疑。

    陈宝香和张知序，真的不浅。

    “快，快把这位姑娘先放了。”有力劲儿的官吏立上来吆喝狱卒，“什么潜宴席，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张家客人，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到她上，姑娘伤着哪儿没？”

    “我一早就看陈姑娘不是什么普通人，都是陆家那个老挑拨。”有贵人上来就揽她胳膊，“正好去吃个酒，给你洗洗晦气。”

    “这酒怎么说也该我请啊，上回宝香送我的糕可太好吃了，咱们礼尚往来，我请你吃摘星楼的新菜。”

    几个人有的拉她的手，有的拽她的衣袖，推推搡搡的，将旁边站着的陆清容挤了个趔趄。

    陆清容有些不来台，忿忿地揽过裙摆就要走。

    “哎呀陆姑娘。”陈宝香叫住她，“要不我请你吃酒吧，也谢你帮着说话，才得免我受牢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