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怀一脸严肃地着金针，又伸左手把了把他的脉象。

    比上回好些，却也还是十分虚弱，还是会再度昏厥过去。

    “上回你说的什么话自己可还记得？”孙思怀问。

    张知序轻轻，想起先前那难受的觉，侧眸就看向暗卫：“宁肃，你让人将我库房里那几匹不用的棉麻料拿给陈宝香，再去药房拿些止痛的药材，一并送去。”

    想了想，觉得不够，又加上一句：“叫个知事的丫鬟去送，最好能帮她想想法。”

    宁肃被这话砸得猝不及防，黝黑的脸上一片错愕。

    孙思怀也听得又气又笑：“你这孩……”

    “师父，我。”他喃喃，“你们先拿纸笔来，将我说的话都记。”

    “主人请说。”宁肃已经准备了纸笔。

    张知序了额角，吃力地：“汇通银号了纰漏，你务必派人盯住刘盛，顺藤摸瓜，将与他联络的人一并监视控制，必要的时候直接将他关起来。”

    “程槐立之事颇要费些周章，你传话去四房那边，就说我惦念银月，请四叔务必将婚期推迟，直至我好转。”

    “再拿我印鉴去造业司找尹逢时，让他借调张溪来给吕老帮忙，将案上堆的整顿上京织造坊的提案置了。”

    “我先前写的卷宗，里有定好的章程，一并带给他们。”

    “还有兴建广厦坊之事，也让他们务必、务必快些理。”

    一连说了许多，呼都急促起来，孙思怀听得直皱眉：“何必急于这一时。”

    “不行。”他了气，“晚一时，就有许多人要多受许多罪。”

    “宁肃，再拿御笺来，我还得亲写一封上疏。”

    程槐立已经好转，他却昏迷了将近两月，若不放些消息去，以程槐立的嚣张和暴戾，怕是会欺到张家上来。

    手抖得不像话，写来的字也歪歪扭扭，张知序却吩咐宁肃：“就这么送去，不必再誊抄。”

    “凤卿，你莫要吓唬为娘。”有人哽咽着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