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祝升疯狂堵住伤，他像是慌忙地，扯着布条一一着血，可是血会浸染这些布，透过它们，嘀嗒嘀嗒地向外。求生的本能以及太过于痛苦使得麻木，他几乎知不到疼痛，只有看到鲜血不再淌，他才能放心。他将那些鲜红的布往里面，跟住老鼠一样，往里面怼。似乎这里并不是一伤，只是一知不到疼痛的。

    和大分的杀手组织一样，培养一个好的杀手，得从小开始，也得从自相残杀开始。

    那年祝升拿着剑，杀了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们，杀了和自己同时来的少年们，杀了和自己幻想新生活的朋友们。没有人告诉过他，好的未来是要用这么多人的血铺筑而成的。

    布条怼去关上了闸，他不会成为铺路的血。

    祝升从七岁开始，他就在这场追逐战里了。他一直在奔跑，像逃命一样、奔跑。他跑得越快，失去的则越多，直到后来，他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东西，他才能够得到。

    那伤的血涸了，布条黏在里面，几乎要和他的血坏死在一起。涩的布条堵着伤，用刀划新的血河，涌而，化布条，切割死。划了一又一的，像宰猪羊一样切他的死丢在一旁。

    像成千上百只蚂蚁，从爬去，啃噬他的血，一一地蚕他的。那么小又那么的一个，几乎要把他的血全运去，似乎要把他也变成筑路的血。

这些疤痕抹些上好的药会慢慢淡化，甚至是随着时间消失。正如裴焕生看他的那次，诧异他上没有疤痕。可他的记忆里，关于他的受伤，关于他的伤疤，不会消失。

    七岁那年，他第一次提剑杀人。

    他耗尽一切力气挥剑，斩杀除他之外最后一人时，用了整整两天，他才从这场厮杀中走来。他来后又昏迷了两日，听渡黄河说，他当时全上衣裳破烂不堪，还有他的。

    他们像是展开一场很很的追逐战，被追上的人，则会被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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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黄河说，他本来是要死了的，昏迷不醒，跟死人没什么差。但全场只有他勉算是活来了，以及渡黄河一时心，将他留来了。

    那时的慧总穿着一妖艳的红罗裙，得漂亮的女却歹毒得不像话，迫着他们用最野蛮、最原始的办法生存。

    而他腹的那疤痕，则是被人用匕首，生生刺穿了左边的腰，里面，几乎将他的、他的血，搅得稀碎。

    应该是八岁的时候吧——没人会在暗无天日的岁月里记得自己的生辰的，因此祝升不知那段时间的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要过生辰。只知来后，他八岁生辰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