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跟着裴焕生一起去酒窖里找酒，祝升也一去了。裴焕生拿着火折走在前面，金喜在后面喋喋不休，和祝升说着关于栀酒的往事。

    “……裴焕生总说他家乡那带栀开得更好更大，据说江往北就不怎么能见到栀了，江南那带的栀是开得最好的……我是没见过……”金喜眨眨，说这个话题好像绕不开另一个人，他顿了一，裴焕生意识就知他要说许云莱了。

    果不其然，金喜憨憨一笑，往祝升那边多走了两步：“之前有个人，我们叫他菜菜。他却不太栀，说是觉得香气四溢，掸都掸不掉，跟在谄媚人似的。”

    裴焕生转过去，借着幽暗的烛火勉看清了祝升的表，他面如常，辨不喜怒哀乐。只见他轻轻勾一笑，语气淡淡：“难怪，他会喜莲。”

    “呀……”金喜珠转得飞快，偷偷打量他们两个人，他原以为祝升不知的，故意说给裴焕生听的、来揶揄裴焕生。谁曾想祝升知许云莱的存在，甚至知他叫菜菜。

    许云莱不喜香气扑鼻的栀，偏淤泥而不染的荷，清雅淡香，如同他这人一样。

    金喜耸耸肩，打圆场：“嘿……但我们裴焕生喜呀。”

    裴焕生顺着他的话：“像夏日的雪，很独特。”

    开在夏日里的白，的确如雪一样。

    得知栀酒的数量也不够补，金迎便亲自来青瓦楼了。商议一番，决定将群芳好全换成浮玉，没有香味，酒味更，像是适合在雨后饮的酒，像风过境，细雨绵。

    敲定之后，金迎让裴焕生开了坛栀酒。她捧着碗细呷，栀香瞬间溢满了整间屋，散落各，飘到边边角角，落到人上，使得他们也沾着香气。

    这是祝升第一次喝香气这么烈的酒，的确是甜酒酿，不像是真正的酒。栀香闻起来实在太温和，他细品，总觉得这样的香气和裴焕生挨不上边。裴焕生平日里上总是带着熏香，得益于他总熏松枝，木枝燃烧后炭火的气味绕着他。

    因此祝升无法将这样香甜的气息和裴焕生联系起来。

    于是他走到坐在窗边，离金迎他们有些远的裴焕生边，对他说：“不像是你会喜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