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量实在太大，每一棵的移栽培育又费钱费神的。拿着青瓦楼来香园赚的钱去填这个窟窿，我们接来怕是要亏一两年。再加上您——和金迎的那门生意，折了价给她酒，利太少，就差没贴着自己本钱给她了。”他咬字变得刻意，有些怪气，裴焕生只觉得好笑。

    “行了，只要不把我的吊脚楼赔去就行。”

    时夜也不能怎么着裴焕生，他跟着笑了两，正：“上个月的账簿已经对完了，没什么大问题，有几需要注意的地方，等会到了青瓦楼再跟你说。”

    “好。金喜呢？他现在在哪里？”

    “后天金迎婚事要，他今日叫人把酒运到金家去了。不过应该等会就完事，会来。”

    等金喜到了青瓦楼，替他金迎将酒钱给裴焕生。

    裴焕生微微一笑：“金娘大婚我还没送上礼，就先赚她一笔了。”

    金喜摆摆手：“这哪跟哪，一码归一码。金银还特意嘱咐我要给你的，分毫不差。你是个财的，又折了钱卖给她的，她还说要谢你呢。”

    时夜站在一旁见状，趁着他们客气两句的时候，将钱全装了钱袋里。这样，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金喜托着腮，问：“今日怎么没看到祝升？他不是最近都要和你在一起的吗？”

    “他走了。”

    “啊？”金喜诧异，迫切地问，“怎么回事？”

    此时时夜也将煮好的铁观音端上来，裴焕生着茶盖在茶盏上轻轻划着，在茶面上激起不规则的涟漪。他的表平平，语气轻松：“昨天我们了，两清了。”

    金喜惊讶到久久不能言语，他没想明白，怎么突然就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他没跟我别。”裴焕生努着嘴摇摇，像是不太满意、不太兴，“昨天他答应我，会和我别的，但他没有。他兴许不知，人们分别的时候没有好好别，很容易有次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