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刺鼻的气息直往鼻里钻，像咸鱼泡烧酒，又像烂苹果拌韭菜。他定睛一看，绿油漆上了八个艳红大字：【宜州环卫 垃圾转运】。

    季明月哪儿哪儿都不舒服，鼻息在连海耳边：“连大总裁，脚丫收收好。”

    季明月好不容易跟他来到车旁，撑着膝盖上气不接气。

    季明月失去平衡，脸直直地往驾驶座栽去；连海疾手快抓住他的衣服，却把他衬衫的扣崩掉两个，脖颈的一览无余。

    “会不会是因为……比特动数字大厦？”协员也摸了摸后颈，压低声音，“咱们这条线每天都经过。”

    季明月怎么想怎么觉这话不太正经，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能乖巧收声。

    司机拧着方向盘：“不能够吧？咱公司还有在那大厦里保洁的呢，也没见他们不对劲啊。”

    比特动。

    季明月拢好肩，刚准备怼连海，却听垃圾车副驾的协员对司机：“咋了？”

    这气息化为一丝凉风，过了司机的鬓角。司机登时一个激灵，疙瘩奓了满后背，意识踩了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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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二三十岁的小年轻，说的不好听些，这就是横死鬼，你想想怨气得有多？咱俩总打那儿经过，说不定就被这鬼气缠上了。”

    “还有，你再碎嘴，我们就要错过唯一的一辆顺风车了。”话毕，连海径直上了路边的绿厢货车。

    “……”季明月觉得自己在boss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两只鬼噤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季明月竟无言以对——笑的男鬼，运气果然不会太差。

    垃圾车的驾驶室空间不大，气味也相当致命，饶是连海和季明月都很瘦，但俩个一米八多的男鬼挤在后排，还是肩碰肩挨，大瞪小。

    如此凶残的气味中，连海老僧定一般，安然落座。

    “怎么不能够？”协员瞪大双，“大年三十儿，万家团圆的时候，三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听说是俩小伙一个小姑娘，死得贼惨！”

    这不巧了吗？季明月捕获到关键词，和连海对视一。

    连海颔首，又觉怪异：“为何还有两个死者？”

    时间和公司都对得上，季明月心里基本有底了，向连海：“他所说的小姑娘，应当就是刘引娣。”

    “季大少侠，”连海捂着腰，似乎是昨夜的旧伤复发了，嘴上分毫不让，“衣服穿穿好。”

趄，“男人还是不要随便比快慢。”

    司机回过神，重新发动车，绿的工作服同座驾响声。他虚虚：“没啥，就是脖后面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