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如残烛，燃烧仅存不多的，换取微薄的收，这已经是她们能的最好的选择。

    唯独“老莫”不一样。

    他是唯一的男人，听说才三十来岁，若不是残了一条，看上去本还是“小莫”。

    未被淘呈的砂砾里突然有金发光——张不明白，老莫为什么会现在她们这群人中。

    见莫栋梁不理自己，张也不生气，关了手机里的“一胎三宝带球跑”有声小说，继续笑着用利的西南方言：“最近天气啷个这么冷，你注意脚噻！”

    她不说还好，一说，莫栋梁伤残的左竟开始隐隐作痛。

    病儿来自两年前。彼时他还在送外卖，因为害怕超时被平台罚钱，他骑着小电驴，咬咬牙闯了唯一的一次红灯。

    结果撞上了渣土车。

    平台不给外卖员上医保，他也没想到要买份保险安，场便是在医院掏空了送外卖时攒的所有积蓄。

    了院，小电驴自然是不能再骑了，一个将近四十、家徒四的残疾人，能找到的最好的归宿，就是保洁。

    保洁这力活儿很辛苦，拖地板桌椅打扫洗手间，忙的时候一整天都停不手直不起腰，中午饭时要和其他保洁员一起抢微波炉，饭菜味儿太大，还会被大楼里的年轻白领投诉。

    如此两年，莫栋梁伤不仅没好，反而变本加厉。人也苍老了十几岁，不过三十多的年纪，看上去像个饱受生活蹂躏的小老。

    这幢写字楼里，不少光鲜亮丽的白领们一手托着电脑手机，另一只手手背连着便携式输设备。

    莫栋梁也也很想拥有这样一个方便打消炎吊瓶的玩意儿。

    就像他很想再回到比特动。

    这也是为何他总是早晚归、尽可能多在公司留一会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