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往事悠悠，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如孽海边的礁石一般，经汐牵拉，遭海浪冲蚀，变得沧桑而模糊。

    心绪百转千回间，连海听季明月嚷了句：“原来如此！太凶残了！”

    连海问：“怎么？”

    季明月关了直播录屏：“四杀案破了之后，咱们不是一直好奇一个问题嘛——吴鹏程死后，尸为什么不翼而飞。警方刚通报，说是在莫栋梁家中发现了他写的认罪书，并且已经找到了吴鹏程的分尸块。”

    “尸块？”连海觉察到什么，却又毫不意外，“原来是分尸。”

    “还记得我们在玉湖后山看到的垃圾站吗？”季明月狂了一茶，试图用绵的芋泥压惊，“警方在垃圾站里发现了尸块，估计是莫栋梁杀掉三人之后，想要嫁祸吴鹏程，于是将吴鹏程分尸，再通过垃圾转运车，分时段分批次转移了尸块。”

    “这解释了为什么案发后吴鹏程人间蒸发——废话，垃圾站那么个臭气熏天的地方，又是过年放假，谁能注意到？也解释了为什么莫栋梁从大年三十开始，风雨无阻，每天都去比特动上班——才不是因为他怕被扣工资。”

    连海回忆起当初坐垃圾转运车时，司机曾说顺路载过莫栋梁去过玉湖后山。

    彼时，垃圾车的后厢，应当就掺着尸块。

    季明月：“垃圾站是全封闭理，若非莫栋梁突然自裁，警察看到了忏悔书顺着找过去，吴鹏程的尸块恐怕要被一把火烧个光，骨灰都给他扬了。”

    “莫栋梁这家伙，手段凶残，心思缜密，着实恐怖。”连海叹，“但我总觉得，此案远不止这么简单，还有疑问——”

    季明月会心一笑：“海哥，咱们俩怕不是想到一起去了。”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把吴鹏程分尸的呢？”连海拧眉颔首，“我想不通。”

    疑问不止一个。

    偌大的互联网公司，连续四人死于办公室，莫栋梁还分尸并且带着尸块堂而皇之地了大楼。他的所有罪行，监控和警报竟然半反应都没有，大楼的安保简直脆。

    莫栋梁声声说是用机械键盘把施盼砸到脑浆崩裂的，现场证据也对得上，但一把小小的键盘，威力未免太大。

    另外，莫栋梁走投无路之际，落地窗怎会碎得如此巧合。

    就好像窗连着莫栋梁的脑，知他注定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