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是谁？

    季明月刚搬来与自己同住，连海这两天原本特意请了年假，打算和小季过一夜温馨的“二鬼世界”。

    譬如一起给公寓搞搞卫生，去逛逛街，再一顿味可的晚餐——冰箱里满的材，是他提前从冥最大的超市预订的，超市货源来自间一家很有名的轻奢白事店，千金难求。

    客厅边柜里还存着几瓶红酒，若是晚饭氛围不错，他甚至有和小季碰两杯的冲动，然后大概、也许、可以，再一步儿别的。

    他是冥府府君，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鬼，书柜里一本《金瓶梅秘戏图》，叫他单手翻了千千万万遍。

    未料暮刚至，连海的冥钉就响个不停。

    职场上有一极其玄学的“休假墨菲定律”：平时好好在办公室坐着，啥事没有风平浪静；只要一休息，冥钉就立刻开启了夺命连环模式。连海本来想假装听不见，但那是酆都大帝庆甲的专属铃声。

    他心中仰天啸，手指却很诚实地亮了屏幕。

    【冥府理层临时会议】六个大字赫然目。

    想起刚才那场让酆都大帝血压发作的急会议，连海面凝重，脆坐在了边柜旁的餐椅上。

    “看看这几张照片，”他将手机递给季明月，照片是方才庆甲在临时会议上传到冥府众位手机里的，他脸颊绷，沉声，“步家村那十八只鬼，快把孟芒的地盘糟蹋完了。”

    屏幕中的亡魂皆手持铁，是之前遇到的无瞳鬼无疑，然而这些亡魂瞳仁已经恢复正常，各个黑白分明，看来是已经喝过孟婆茶，了却前尘了。

    “不过他们怎么住帐篷啊？”季明月问。

    理说，亡魂正式冥后，会拿到一笔过路补贴，补贴费用保障两三个月的基本生活没有任何问题。大多数亡魂都选择用这笔钱在冥租房安顿来，接着摇号投胎，准备冥考，或者直接找工作，开启新的鬼生。

    可是照片中，以“三叔”步荣光为首的步家村亡魂，竟然在奈何桥畔的草坪上支起了十几小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