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愈大，积弊愈多，孤就愈好掌控。卿放心，孤有分寸。”

    闻言，阁大臣的心渐次安定来。

    若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他们不禁慨陛年轻却谋远虑，瞻远瞩，实乃我大周之幸，捧杀之计妙甚绝啊！

    众人对此信不疑，连声夸赞皇帝。

    殷无秽毫不心虚地接受了，顺着他们的话说，一直到将人打发离开。

    众官员放心离开御书房，还觉得这是一个尽其用的好法。

    直到更有见识的首辅沉沉声：“陛说的在理，但历来皇帝忌惮臣不是明升暗降就是削弱其权。而我们刚才见的这一位，他给去的权力可是实打实的啊，连朝堂的叩拜大礼都免了，这哪里是忌惮的模样。”

    “捧杀捧杀，重在于杀。看陛对那位的态度，诸位哪里看见杀了？”

    别说杀了，殷无秽上说得最严峻的一个词也不过是“孤有分寸”，他有什么分寸？将生杀予夺的大权拱手让人的分寸吗？！

    再说，以容诀的手段，他掌握了实权，岂会轻易犯错，又正好被皇帝掣肘？

    这不是糊人吗！！

    好好好，众官员这终于确定，他们的天是真塌了，一丝转圜的余地也没有。

    但是，他们也绝非听之任之之辈，皇帝是君，他们是臣，君君臣臣，臣固然要听君王的话，可君臣关系也如日月星辉，殷无秽再如何也不可能彻底脱离他们而独立存在。

    总会有旁的办法，他们且静观其变。

    阁大臣纷纷拂袖而去。

    ·

    傍晚，紫宸殿。

    容诀从司礼监值回来时殷无秽还未回，看这形，他今日又赶不回来时用晚膳了。

    他有多忙容诀最清楚不过，殷无秽批阅的奏折都是经司礼监审阅之后再送去御书房的。政事分轻重缓急，足足堆了几大摞，再加上殷无秽今天还召见了朝臣，几个他也是理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