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迷迷糊糊的。过度的猜疑让许识敛生理不适。离奇的，缓慢的脚步声也隐隐约约响在后，这多半来自于惊恐过后产生的想象。

    已是不能再糟糕了，而小耳却看闹不嫌事大地向他耳边传送新的荒唐：“次你来，我请你在这儿喝酒。”

    “喝酒？”许识敛一个激灵，半晌又喊，“在这儿！”

    “喝酒很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尽未曾过什么，许识敛的语气却像是绝不会原谅他。

    “你会听到很多秘密。”小耳说，“还有一些有趣的赌注。”

    他问：“你喜赌博吗？”

    “没人喜。”

    “只是你不碰啦。”小耳在漆黑的地狱里对着他笑。

    许识敛好像对这个笑容生气了，丢去一句话：“在小岛没有人这样。”

    “在地狱有的是人这样。”

    “地狱里怎么会有人？”

    “那你是什么？”

    他真的很讨厌鬼！

    许识敛大步朝前走，像一个行走的黑叹号，在地狱逐渐辽阔的路中渐渐拉，扭曲，爆炸。

    小耳跟在后，走得很碎，却极快，要不是他贪玩，走两步就啃一手指，晃晃胳膊，低看着脚黑乎乎的地，他还能再快些。

    虽然他今天真是累了，好累，走了这么多路，说了这么多话。他希望这个人类不要再让他失望了。

    许识敛扭看了他一，沉重的一，带着无法承受的矛盾。他知小耳很坏。他知。

    但他需要个台阶，于是小耳问他：“小岛好不好？”

    许识敛又开始后悔：“什么算是‘好’？”

    小耳问他：“你们那儿有浪汉吗？”

    “没有。”语气有所缓和。

    “你们有牙医吗？”

    “有。”听着似乎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