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舟说自己：“不好意思，老师。路上有个车上的铃薯掉了一地，我帮那个人捡了很久，结果晚到了。”

    “没关系，”那位老说，“来吧。”

    小耳觉他像座山，也可能他脱了衣服会没有那么显胖。

    鬼都搞不懂这个老的审。

    大导师名叫昌决，是云间学院的资导师。很多岛主都曾经是他的学生，他也是元老院的研究学者。但最近由于上了年纪，他很少再亲自带过什么学生。前不久其他导师提起这事，看淡一切的老学者只说：“名誉都是外事。”

    “他真好说话。”小耳对许识敛说。

    许识敛看他。

    鬼说：“他睁一只闭一只，许识敛，你别再讨人厌了。”

    井舟回去坐着了，昌决对着门的一位来者说：“你呢？”

    许识敛垂着睛看自己脚的涟漪，像站在面上，小岛就是这样神奇。

    小耳低声教他：“说你不舒服，起晚了。不是说老师很喜你吗？”

    “我迟到了。”许识敛对昌决说，“很抱歉。”

    昌决凝视了他一会儿，继续讲课了。

    鬼和许识敛一起在外面罚站。

    许识敛在等，等雷声爆炸，等小耳发飙。但小耳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像失灵的爆炸，沉默地令人不安。

    “他那么说，一听就是在撒谎。”许识敛跟他说，“我不想和他一样。”

    “只有你自己介意。”小耳说。

    “我是介意。”

    等了半天，许识敛又问：“我们是不是不成朋友了？”

    小耳说：“嘛？”

    许识敛还是察觉到了：“觉你只喜坏。”

    鬼说：“反正你们也觉得我是坏。”

    许识敛问他：“你不是小神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