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战战兢兢地不吭声，她一直都有些怕许识敛，现在他看上去更严肃了。

    “除了我在的时候。”他说。

    “那为什么要给钱？”不给？该把这样的话跟鬼说吗？“不给？”

    钱比重要多了。如果真的听见了这个问题，鬼会这样说的。但现在，他看着许识敛，又陷了自己的世界里。

    “跟你们说了这样不好。”作为哥哥，他这样说，“遭报应了吧？”

    “不用，”听来他是在找钱，梦呓忙说，“我有。”

    小耳听了个响，棱光当要穷人的命。许识敛沉默着，最后把她拉到一旁询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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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什么宝藏都愿意和他分享，但哥哥看上去比母亲还要恐怖。

    有这么几个瞬间，比如现在，小耳觉得许识敛会告诉她些什么，但他最后却只是说：“你别和他们单独相。”

    他的目光转向小耳，随后又说，“我给你说的，都不许告诉他们。”

    她迷惘又惶恐，忘了回答。

    那么好看的小女孩，许梦呓像个搪瓷娃娃，不知所措地瞪着睛。

    “妈妈给的。”许梦呓语惊人。她终于定决心了，将故事丰满起来，“她给了我好多钱，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可能是愧疚。”小耳说，“如果她知女儿没救了，不得不放弃了，就会给她一些弥补。人总是要想办法让自己好受的。”

    然后她失落：“这真是比死了还让人难受。”

    许识敛说：“不用你的。”又被许梦呓拦住，两个人推来推去，最后许梦呓掏一袋钢镚放在他手上。

你能带我去补牙吗，我不敢自己去。”

    “走吧。”许识敛边说，边去兜里翻着什么，叮叮当当的，就像许梦呓的牙齿们。

    去牙医诊所的路上，雅张兮兮地拉着梦呓问东问西，许识敛和小耳走在后。他问鬼，像商量战事的盟友：“她为什么要给她钱？”

    小耳变得安安静静的，岛上的人说鬼和山羊得一样，小耳生一副羔羊的脸。

    他低看了小耳。

    “好，不说。”许梦呓变得没有神了，“为什么大家要这样？”

    直到这里，她都觉得氛围不至于那样沉重，甚至笑地抬起来，以为哥哥会像小时候那样回答她：“那我就不是任何人了？”

    许识敛的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给你钱？”

    “别胡说。”许识敛训她，听上去是生气了，“你才不会死。”

    “她……”许识敛又冷静了，他缓慢说，“给了你，就吧。”

    他还是说了。除他以外，还能给谁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