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茵不搭理他，见他挡在前方，立即转要从另一边走。

    程鄢果然不复刚才的从容姿态，连忙伸手拦她，

    “等等。”

    少女微微侧，冷冷睨他：“有什么事直说，不要装模作样的。”

    “这么久不见，你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程鄢气笑，“你当真一都不想我？”

    那倒没有，她也想过，程家父俩均样貌众，形修，放在普通男人中都是鹤立群的存在。

    不同的是，程鄢临走前，因为思困扰日渐消瘦，彼时冬末还有残雪未销，柳迟茵坐在车里，她撩起车帘时，还能看见朔风中程鄢绒氅那把细腰。

    半年后他了不少，腰却依然劲瘦。此刻他虽然将不满溢于言表，柳迟茵的视线却忍不住在他腰上瞟了两。

    ——是比程瞻的腰更好看一些。

    看归看，她嘴上仍不留：“想你？我为何要想你？”

    “你拦着我，不会就是要问这蠢问题吧？”

    她翻了个白，压懒得搭理。谁知程鄢竟不依不饶，见她又要离开，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柳迟茵吃痛，反手一掌打在他，

    “程鄢！你有病是不是？前几日在你爹面前发疯也就算了，今日又想疯什么？”

    她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隔着衣服都能听到闷重的响声，不用看就知衣服面红了一片。

    程鄢看到她收回手后“嘶”了一声，就知她的手心也准打红了。

    他也慌了：“我刚才收了力气??没想扯疼你的。??手还痛不痛？”

    柳迟茵瞪他：“你要真关心我，就不要在你爹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也不要私来见我。”

    程鄢听到她又提起程瞻，脸上的慌张与关切顿时收敛，神也一寸寸沉去。他盯着柳迟茵，声音低哑：“你当真与他??洽？”

    他心如刀割，话说来一半是吞“”二字，糊带过。

    柳迟茵挑眉，似笑非笑：“那不然呢？我们成婚半载，你爹对我事事顺从，每日在府中穿金银，外也有不少人鞍前后。这样的日，我过得很自在。”

    “自在？”程鄢细细咀嚼这两个字，低笑一声，笑意不达底。

    他忽然近一步，压低声音：“如果真如你说那么自在，那又为何偷偷见大夫？”

    他目光如炬，像是要穿透她的：“程家有豢养多年的家医，每个月会定时诊平安脉，倘若你真的有什么隐疾必躲不过他。可是我翻过你的脉案，上面显示你很健康。健康，依旧每个月回柳府见那个李大夫，这是为何？”

    “为了嗣对吗？”

    程鄢一字一顿，剖开柳迟茵心中最隐秘的一角。

    “理说，成婚多年无者比比皆是，你不过半年便急成这样——为什么？”

    程鄢俯视她，中飞快闪过一丝痛意却又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