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答应了。

    午后天光静谧，整个程府后宅弥漫着一困倦气息，湖心光，粉的荷在莲叶间摇曳生姿。

    可这一切和柳迟茵没关系。

    程鄢带她穿过半个园，径直向东来到竹林。越过小往竹林，光难以穿过密密匝匝的竹叶，只有零星光影被切碎散落在地上。

    在炎炎夏日，这片竹林竟有几分森冷，柳迟茵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底骤然升起一丝张。

    程鄢瞥了她一，忽然开：“我幼时曾在竹林中读书，再往前走你能看到里面有个小书斋，很小并且已经废弃多年了。”

    柳迟茵愕然，“我怎么不知？”

    “那是认识你以前的事了，”程鄢的嗓音清冽，听不绪，“我那时候顽劣，程瞻…我爹就把我关在里面，完不成课业练不好字就不许来。”

    “我在这里住了大约小一年，除了来送三餐的人，和来讲课的先生，几乎见不到别人。”

    其实先生也不怎么来，他在心底补充，说是在书斋学习，更像是程瞻在磨他教他规矩。

    柳迟茵心里默默计算，程鄢自幼聪慧，启蒙很早，又是在认识她之前，那大概是不到七岁。

    把一个六岁孩童扔偏僻的竹林，也唯有程瞻能来了。

    竹林很，越往里走那条小路越不明显，直到小路走到尽，抬还是翠绿的竹，哪里有什么书斋的影？

    柳迟茵刚要问他，就见程鄢熟练地走向一个方向，手压着新的细竹一拨，分开一个小径。

    “走这边。”

    她半信半疑过去，在程鄢的带领七拐八绕，总算见到一座置竹林之中的小竹屋。

    的确不大，但并没有像他所言看上去荒废很久，周遭没有杂草，台阶上也没有青苔。除了走动时发的嘎吱声，并不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屋。

    推门去，预想之中扑面而来的灰尘也不存在，传来的反而是竹叶的清香味。

    屋里面也不大，只放了一张书案，两张书架，和一张床。

    床幔是红的，轻纱层层迭迭，跟翠的竹屋很不搭，柳迟茵微妙的神在程鄢上来回转，“你小时候的品味，蛮独特的。”

    程鄢哼了一声，也不解释。

    她兴味十足，不仅往书桌那里跑，还乐滋滋到书架跟前翻阅程鄢儿时的书籍，大分是启蒙用的，什么三字经、千字文。

    柳迟茵还翻到了一本论语，上面批注的字歪歪扭扭，她却看得津津有味，全然不觉后吱呀一声，程鄢落了门闩。

    “原来你六岁时就读完论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