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她这会儿在酒店浴室里呢，”祁亦扬说着，抬了手机，给别枝听似乎离得很近的，一门之隔的淋浴声，“听她说，你们学校女生宿舍楼晚上还有门禁？她今晚不回去了——陪我在酒店过夜。”

    就在此时，昏暗的办公室里，别枝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屏幕。

    黛宁凑近，问：“真喜他啊？”

    模糊了关键信息，将大概的对话代过后，别枝看向了黛宁：“……我也分不清，这算是冷战，还是他单方面地宣告分手了。，你觉得呢？”

    陌生号码。

    可她忍了很久很久了，她不想说谎。

    女孩叹气，没打采地拿起手机：“喂……”

    “喜，”别枝听见自己声音很轻，带一细微的颤，“很喜。”

    “不过我经验，大帅哥们一般都很不好哄，因为从小被女孩们哄到大的，”黛宁同地看向别枝，“而且听起来，他最后跟你放的狠话，也确实是分手的意思更明显一些。”

    跟着，就是来电的震动声。

    黛宁由衷地说：“渣男话术被你运用得如此熟练，可怜的大帅哥被你玩于掌之间——你要是没谈过恋，那绝对是天赋异禀，适合开班授课啊。”

    想起前天晚上冷战的导火索就是这个人，别枝就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那拎来，过肩摔个十回八回。

    办公椅里的女孩一坐直了，期盼地拿起手机。

    “对啊，你听听你说的，陪他走一段，但不会走去，等到他遇到了更好的人，你就放手，祝福他……这跟说‘对不起，我只是暂时玩玩你，没有真的要负责’有什么区别？”

    别枝更加茫然的神回答了她。

    原本趴在那儿的别枝忽然蹙了眉，跟着，她一从椅里直起。

    “……好，”黛宁扶额，“真好，这就是天赋玩家吧，不需要哄男人，男人自然会前仆后继地往上凑的。”

    办公室里早就走没了人，玻璃窗外夜将近，昏昧能够藏起她所有的细微表。

    别枝又一蔫了回去。

    “啧，别枝老师，好好的怎么还骂人了？”祁亦扬听起来更愉悦了，声音都有些昂，“我替她还了砸酒吧的钱，她今晚是自愿陪我睡觉的，怎么叫我不人呢？”

    “可怜的大帅比，现在一定是猫在哪个角落里独自舐伤呢，可别被趁人之危了。”黛宁原本是玩笑，见别枝没表但神幽怨地望向自己，她顿了。

    黛宁噎了：“你不会是，从来没对他撒过吧？”

    “祁亦扬？”

    别枝没表，但很明显彻底蔫了，顺着桌趴了去。

    别枝没有解释。

    别枝想了想，诚实作答：“没哄过。”

    “可是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认真的，除了病……除了最关键的节外，我都对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黛宁：“唔，那区别就是你在很认真很真诚地渣他？”

    她缓慢呼，语气淡漠：“你再这样扰我，我就要报警了。”

    “……”

    “别枝老师。”对面是个熟悉的男声。

    “哎，那就很难办了，”黛宁挠挠鼻尖，“本来还想劝你，职场得意，场失意，那是很正常的事……要不你去哄哄他？你男朋友好哄吗？”

    别枝：“……”

    “……”

    别枝微微咬牙，“祁亦扬，你还是人吗。”

    这个时候说谎的话，谁也不会察觉。

    “哎，别误会，我是替我女朋友请假的。”祁亦扬笑着说，“方，方什么来着？算了，反正别枝老师你知是哪一个吧？”

    到彻底坐直时，霜似的凉意覆了她浅瞳眸。

    别枝安静地垂了。

    “我觉得？”黛宁神颇为复杂地看着别枝，上打量，“我觉得是我小看你了。”

    “……”

    别枝神凉彻：“方韵霏。请什么假，让她自己打给我。”

    那个神无望也没光了的小表逗得黛宁差没忍住上手掐一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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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枝：“？”

    “噢，听来了，真荣幸，是我。”

    经历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的断联后，别枝终于忍不住，问到了黛宁那儿。

而放现实她的周围，能够求助的对象，似乎也只剩了黛宁一个。

    “渣男……话术？”别枝懵了，“我吗？”

    黛宁有些茫然：“那为什么不能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