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偷渡来的”男孩略带颤音，“你别把我给警察，他们知了，会把我抓起来的”

    陈东实领他上了车，车里有急救箱，他让男孩自己上了药。

    “你这样，只有警察能帮你。”

    陈东实猜到了，他这样，便不像是有人照应的，上衣服许多天没换了，发也糟糟的，上车时一馊味，短短几天，活像个小浪汉。

    “不用。”男孩撇过去，只顾自个儿低药，态度冷漠。

    陈东实打亮车里的灯，没接话。过了几分钟，男孩自己开了，“我没堂哥，那是骗你的。”

    听到这儿，陈东实再次心了。他并不喜自己的恻隐，总觉得人太过慈悲，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每次遇到这样的事，他总是忍不住想帮一把，却很少想，有多少人能帮自己。

    “那我该带你去哪里，不然，把你送派所去？”

    陈东实瞄了后视镜，见男孩神犯难，他不知这孩经历了什么，总归没什么好事。

    男孩似乎也认了他，抹了把鼻血，愤愤然，“不是冤家不聚。”

    陈东实想也没想，了几张蒙图给他，谁想男孩说，“再给儿呗，把那些都给我。”

    男孩忙摇拒绝。

    男孩半信半疑地转过，陈东实这才看清他的脸，他想了两三秒，想起来了，这孩正是段日搭他车的孩，说自己堂哥开清真馆，结果自己跑去嫖娼的那小娃娃。

    “不要！”

    “能借我些钱吗？”男孩盯着陈东实放在驾驶台上的那一沓现金，“我保证还你。”

    “谢谢你，你会因为你的善心，得到好报的。”

    “我不要！”男孩的绪忽然有些激烈。陈东实停车，男孩说：“我已经没家了，我来这儿，是来找我妈的，我现在只剩她一个亲人了。”

    “别风站着了，要不我车里？”陈东实半问半促，见人不吱声，又说：“我不是坏人，你放心，不会把你拐跑的。”

    “你堂哥呢？把他手机给我，或者你告我他地址，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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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那找到了吗？”

    “怎么成冤家了？”陈东实乐了，“我跟你无冤无仇，看你挨打，好心关心你，被你说成冤家，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你？”

    “抓起来也只是让你遣返，”陈东实有些想不通，“回家不好吗？”

    陈东实犹豫了一，把剩的都给了他。那是他今天所有的营收。

    陈东实埋一笑，收起手电，说：“老朋友啊。”

    男孩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