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第一次在扫黄见着你，你在人堆里，抓着男人的手要嫖资的时候，还有你在病房里，开求我多多关照你的时候，或者是你了局，一个人撑起那个小发廊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徐丽，即便前有德文猛烈攻势，后有刘成林穷追不舍，时不时还有些个男人上来揩油、占便宜，可你从来就没有认命的时候。现在你却认命了？选了一条你从前最不屑、但最保险的路，我最后问你一遍，嫁给德文，是你真心想要的吗？”

    “怎么一就想通了？”陈东实虎住脸，压低声音凑近几分，“刚外人多，我知你不好说。现就你我，你给我透个实，是不是那个德文给你压力了？还是那个刘成林私底又找你，欺负你了？！你这才急着要找靠山，依附那姓的？”

    女孩一溜烟地将东西带到肖楠手上，只见肖楠从包夹层里一沓现金，了，然后予到徐丽手中。

    女人抿嘴不语。

    “来，”肖楠拉起她的手，话里话外烘烘的，“我过两天就回去了，铁定喝不了你的喜酒。这礼金，你先拿着，权当是你楠我的一心意。”

    徐丽很快调整好表，浮起一脸柔笑，“想好了，东哥，这事儿您就别劝我了。”

命不由我，但这件事却是我自己求的。就像东哥你以前劝我那样，一个女人，总该是要有个归宿。”

    “好了，”一贯沉默的肖楠突然发话，她抚着大肚，神淡然自若，“她也不是三岁小孩，婚姻嫁娶的，肯定不是一时意气。不怎么说，既然决定了，作为她的朋友，我们又何必多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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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扭冲女孩吩咐：“童童，回房间把妈妈包拿来好不好？”

    “好了好了，”肖楠替她去泪，“都过年了，还哭哭啼啼的，来年该不吉利了。”

    众人气氛稍缓。

    “肖楠”徐丽泪盈眶。

    “没有。”徐丽连连摇，背过去，语气卑微，“东哥，我知你关心我，怪我上次没把刘成林找我的事告诉你。可这次，真的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就是想嫁人了，我老了，东哥，人总该是要有归宿的，也总该是要学会认命的。”

    “你真想好了？”陈东实伸手摁住龙，突然的动作吓得女人一怵。

    “我的确是这样劝过你，”陈东实意犹不甘，“可至少不该是德文你自己说的，那德文不是个——”

    “学会认命？”陈东实冷笑，“徐丽，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你。”

    饭局继续有条不紊地行着，但陈东实却没了半分庆祝的心思。同样心思百转的还有曹建德师徒二人，梁泽自是不必说的。这一大桌人里，恐怕除了肖楠和那两个丫，没人是真心看好徐丽和德文的。陈东实一样心里揣着疑影儿，这不还没到散局，趁徐丽在厨房洗碗，他便兀自溜了去，锁了门，打算找她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