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肖楠咳嗽两声，眉慈悲，“先局的是我，后来陷去的也是我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男人将贴在被上，双臂抱住女人的躯，涕泪糊了满脸，“我不想你走肖楠你别走好不好？你不要走你知我老母和威龙走了以后，我就把你当唯一的亲人了。他们一个两个都把我扔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被选中英雄的人，往往连最亲近者都难以保全。他只想一只自私的小动，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泯然众人矣何尝不是一幸福，成全别人，更成全自己。

    “你别哭了，”肖楠抿着苍白的，替他拂去脸颊泪，“陈东实，我看中你的，向来就是你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什么也没变我死而无悔了。”

    肖楠垂垂叹息，“原来这些你都记得”

    “傻，怎么跟童童一样，她也常常问我，妈妈是不是不要她了”肖楠惨然一笑，冰冷的指腹过他鬓边。陈东实也老了，再不复年轻时的英武雄壮。肖楠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陈东实的那天，他坐在树荫里，拿着彩笔，抱着厂区里的浪狗画大脸。

    “我记得的，我记得。”陈东实握着女人的手，多害怕她会像某人一样，不经意间化作飞烟散去，“我不仅记得这些，我还知，你我结婚三年，有名无实，你为的不过就是想要一个站稳脚跟的机遇，你嫁给我，也无非就是想要拿个永居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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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一半，便已经是穷极血泪的终章。

    “是我对不起你，没用的那个人是我。”男人泣不成声，“不然你打我吧，或者骂我，就像你从前揪着我的耳朵把我从酒桌上拉来一样，当着老钟和满街人的面，摔锅砸碗，大声教训我。你不是最有能耐的吗？整天都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把童童照顾得很好，街坊邻里的都喜你没有你没有你我和童童以后该怎么走后的路我该怎么跟她说妈妈去哪里了……”

    原本白白净净的大白狗，被他画得跟杀特似的，七彩斑斓。一群路过的女工友捂嘴偷笑，肖楠装作无心地问，那是谁呀？人还怪好的哩，给狗化妆。

    肖楠喜他抿嘴傻笑的样，跟女人说话，都不敢直视对方的。后来肖楠开玩笑说，我给你老婆吧，你敢娶我不？

    陈东实泪嚎啕，再也忍不住了。卑微也好，脆弱也罢，他索丢开那副为男的骨。剖开他的，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颗孱弱的柔心，梁泽说得对，不要大英雄，什么狗大英雄，大英雄一儿也不好玩，一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