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东实不吱声，徐丽懂了，没有回答，有时就是最残忍的回答，她已得到了这个男人的答案。

    穿堂风兀自过，掀起女人几缕碎发。裙摆亦如般大张，吐息着中心的细腰，此时此刻的徐丽，就像是一枝随时折枝的白梅。

    她抹去泪，咬牙站起，哆嗦着坐回到镜前。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哭的妆容又回归完整，只是比之前更、更艳。

    更加歇斯底里。

    陈东实惊叹于那张明艳到可憎的脸，那样烈如毒浆的红颜，仿佛昭示着这个女人一一褪发霉的心。徐丽无意理会陈东实现在的心境，她翩翩然起，提着婚纱，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他面前。

    “东哥，我好看吗？”她问，角似笑非笑，“婚纱我已经穿好了，所以，你什么时候来娶我？”

    “你又在说什么疯话？”

    陈东实连客气都不想有了，脸上写满了厌倦。

    “疯话？”徐丽踉跄一步，罕见地失态，“那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我今天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疯的自言自语。”

    她起纱裙边缘，缓缓走到窗边，一面受清风，一面稳稳来，语气如，平静而温和。

    “我这辈，总共就穿过三次婚纱。第一次是和刘成林，在圳。”

    徐丽抚摸着窗框上的砂砾，神闪烁。

    “那会多穷啊，我们没学历、没本事，他就只能在工地搬搬泥，每个月七八百。而我，帮人打打零工，偶尔给照相馆的老板拍写真，赚些己。”

    “你知吗东哥，那会我们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办不起。领完证那天，我和成林煮了一碗面，他破天荒地买来一碗我最吃的猪饺，我们蹲在不到十平米的租屋里，你一，我一，你一，我一”

    徐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真的有些神志不清。

    “那会的日虽然穷，但至少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