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陈东实回乍怒，不禁反问，“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把自己的事都包装成是为了我。香玉是我让你杀的？王肖财的那只耳朵是我让你砍的？还有德文，难也是我让你把他给死的？！事到如今，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执迷不悟，请你别再说是为了我了，你这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徐丽，你醒醒吧，外的天早已经亮了——！”

    “你放心东哥，买这件婚纱的钱，是净的。”徐丽了把泪，依依上前，“这不是我用德文的钱买的，也不是我靠卖得来的。这是我开丽丽发屋替别人一个一个洗来的，是我靠自己的双手净净赚来的。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我一定要攒够一件婚纱的钱，然后穿上它，等你来娶我”

    “徐丽”

    “难你以为我想吗？”徐丽着一双泪，哑声质问，“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这事想忍就忍得了吗？多少个时候，我多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是可是”

    女人蜷跪，如同忏悔，也如同祷告。

    “我心里只有他，这你是知的。我已经对不起你楠了，你不用再在我这儿耗费太多心思。”

不是很好看？听人说，那是外国设计师设计的，好几万块钱一条呢，十几个工人连夜赶制，手工定制，上面缀满了珍珠钻石，比婚那条，贵了不知多少。”

    “但那又怎样？”她话锋一转，神徒然冷漠，“不是六十还是六万，那两件婚纱，都不是我真心想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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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知的，我对你”

    “我无数次问自己，你到底有什么好？既没钱没势，又懦弱胆怯，有时候还喜滥好人。可我偏偏就是这么不堪贱，为了你，我宁愿手上沾满鲜血，为了你，我愿背负所有罪名，为了你，哪怕不惜成为这个故事里所有人都厌恶的存在，没有人比我在你这件事上更加投！”

    “都不是我真心想穿的。”她又重复了一遍，捧起华丽厚重的裙摆，就像捧着一颗动的心脏，“只有这件，今天这件，今天我上穿的这件，才是我真心想穿的，这辈唯一一件我想穿的婚纱”

    陈东实心如麻，看着她如此卑微的模样，一除了厌恶以外的复杂绪悄然而起。他不知该怎么形容那觉，有同，有怜悯，也有伤悼，更有一同受。

    陈东实撇开她上前挽的手，退后半步，无奈地摇了摇。

    “可是如你所见，我实在是太蠢太蠢了”

    陈东实一把扯帘布，任由刺的光照房间。跪坐在地上的徐丽微微别，像是尘封多年的鬼魂，突然被照见原形，狼狈得魂不附，只晓得一昧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