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实悄而垂眸，心中轰地一声，若有所失。

    雨势渐渐转停，云消散，房檐独留陈东实一人。

    他靠在墙边，麻木地着挂在嘴边的烟，脚底烟掉了一地，由此可见，他已在此驻足许久。

    冬后的乌兰托，夜晚的冷意不及晨醒时分，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寒颤，凛冽得像是在上满了冰刀，从里到外，都是凉的。

    陈东实摁灭烟，打开烟盒，却发现里空空如也。这已经是第三盒了，从曹建德在那会起，柜台的老板就见这个男人魂不守舍，只一味烟烟、烟烟，竟也熬到了打烊时分。

    “快回去吧。”老板忍不住促，拉卷帘门时，看见男人还有往里冲的意思。

    “再来一盒。”他掏钱，指了指柜台上的烟。

    老板连忙摆手，“不卖了不卖了，你一午了这么多，再要事的。”

    “我有钱，”陈东实掏袋里所有钞票，哗啦啦一堆，小山似的堆在桌上，“就要一包，最后一包。”

    “给再多钱也不卖，”老板把钱推了回去，“有什么事想不开的，年纪轻轻的，大把好时光。”

    陈东实闷不语，见老板将门徐徐拉，也不争取，任由店门一合上，整条大街上空无一人。

    “早回去吧！”老板在门里挥手，“大胆走，你别回。”

    大胆走，你别回。

    陈东实痴痴一望，路的尽，路灯微闪，不见底的街，悬浮如海底。

    女人如一抹浪，慢悠悠飘在灯光前，扑棱着，最终停在数尺开外的地上，冲自己浅浅地笑着。

    陈东实不大确信，以为自己看了，晃了晃脑袋，腾挪上前。

    等他走到灯，不所料的空，四周安静得没有一声响。

    陈东实突然想起刚认识徐丽那会，那时的他还沉浸在寻找李威龙的世界里，在曹建德递那张名片后，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市监狱所见王肖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