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王阿姨，怎么样床都拆走了吗？”

    “都拆啦，”王阿姨说：“我就是想问你那个床垫要扔掉吗？”

    那个床垫别说还好的，牌货小贵。

    周书闻想了想，觉得秋恬没睡多久，虽然后面用不到了，但万一贺旗丁楼他们有时候留宿，正好可以拿来打地铺，也免得贺旗老说他抠搜。

    “不用了吧，”周书闻说：“先留着。”

    “可以你这个床垫都脏了哦，染了好大一片墨。”

    周书闻奇怪地笑了笑：“什么墨？不可能啊。”

    “真的，就蓝墨，”王阿姨急忙：“好大一块，我给你了好久都不掉！”

    “怎么可能，应该就是在哪里脏了吧，”周书闻语气轻快的：“我都不怎么用钢笔，用也是黑墨，家里本就没有蓝——”

    他说着突然顿住了，脑海里闪过一个仓促的念。

    这个念一闪而过，却在短短瞬间让周书闻蔓延整天的愉悦消失殆尽，浑僵冷汗直。

    他转搓了把脸：“那什么王阿姨，你先回去吧。”

    “啊？那床垫……”

    “床垫就放那，你什么都不用了，今天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哪怕竭力稳住声线，王阿姨还是从他突变的语气中听了不对，犹豫：“那，那好吧……有什么就叫我哈，阿姨一直在的。”

    “嗯，谢谢。”

    周书闻已经给不别的反应了，挂断电话后在原地站了好几秒。

    他什么也没有，只是盯着雪白的墙面，仿佛要从那上面盯什么东西，又仿佛只是单纯地因为某件事到恐惧。

    几秒后他回过神，三五除二扒掉自己上的白大褂夺门而，把正要来的丁楼撞得一个趔趄。

    “师兄？”丁楼惊魂未定。

    “师兄你嘛去——喂！师兄！师……不是这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