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想，这满当当的教室里，看似都在认真学，可为什么，除了班李升，就没有一个让自己真正省心的呢？

    尤其是那个林朝。

    午休课后，三组办公室。

    窗边的君兰枝叶散漫，垂在空中，叶柄停着一只并不起的蜗。

    男人摊开试卷，烟灰缸里的残渣还没抖完，要找的人已经如约现在门。

    林朝揣着校服袋，了一气，涩涩喊了句，“报告。”

    “。”老程叶没抬，随手从一沓卷里一份，指着上面的分数说，“这是多少？”

    “133……”男孩将压，不敢正瞧人，“林朝……生二模……133……”

    “那这个呢？”老程又另外一份，“这又是多少？”

    林朝声如细蚊，“英语……91……”

    “现在你知我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来了吧？”男人用钢笔敲了敲桌，一脸忧心忡忡。

    林朝知他要说什么，此类的谈话上个月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再多几次也无妨。

    老程正：“以你目前的数理程度，完全可以校队打比赛。上个月的霍金杯，听说你拿了青城区第三？你这样的成绩，作为你的班主任，我很欣。”

    林朝想，要来了，就要来了，每一次谈话都是先甜后苦，以往此类句式后，一定跟着一个“但是”。

    “但是——”果不其然，他就知，“考并不是只考数理。”老程拉过椅，微微笑，“你也不用张，先坐。”

    男孩折坐，表略缓和了些。

    “其实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不是吗？”老程低瞥了他的卷，边看边说：“你从江北转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我们就是看中了你的潜质，你和其他人不同。你温和、细腻，也很刻苦用功，除了格有些孤僻之外，其他方面，你都是优秀的。”

    男孩了，用力张嘴，“谢……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