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慕朝游忙打断她问：“贵人？什么贵人？姓什么？”

    为何韩氏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联在一起偏听不懂呢？

    也不知是不是早得了吩咐，老板当着她也不避讳这个：“有小郎君在夫人边安着，夫人气消了，昨日便放了郎君门了。”

    ——

    韩氏浑然不觉，自顾自地续说：“我和你叔哪里会想到是田家人搞鬼！之前生意不如咱家，就会耍些三滥的手段。”

    “不要。你我之间还客气这个什么？”慕朝游就知她不愿意，生生把人推回了店里，“你先屋，魏叔那里离不得你，我待会儿洗完了就过来。”

    慕朝游心里一个咯噔，直觉古怪。光在这里站着讲话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得等谢蘅回来才能清楚事原委。

    自那日店中仓促被捕，直至今日被放狱，已经过了整整五日。

    五日的光，却足以令韩氏憔悴了恍若十岁不止。

    她来得早，天边晨光微熹，但列肆店家俱都已经卸门板，面朝日，淘米洗菜，忙忙碌碌。

    “第二日？”慕朝游追问，“老板可否指条明路？第二日几时几？”

    老板想了一想：“这郎君倒是没嘱咐，只说要亲自给娘一个代。”

    韩氏咬牙，“心真是黑透烂透了！这回竟然闹人命来！若非慕朝游你认识的那贵人明察秋毫……”

    慕朝游还没回过神来，韩氏就匆匆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念念有词“本该是我和你叔上门谢的，但昨日衙门里放得太晚了，你叔病得又重。便想着明日再登门谢你——唉，阿冲现在还在屋里照顾他呢，见到你，他一定兴。”

    慕朝游抖开手上的衣服，正要往晾衣绳上挂，一辆熟的车忽然踏破晨光驶了过来。

    她想了想，脆主动抢过了韩氏脚边的盆，“婶你刚狱，还是先歇息歇息，这衣服我替你淘了吧。”

    “如何分明，谁给的代？”

    但待她再详问，书铺老板也是一问三不知，莫能助。

    她始料未及，无功而返。心中万千思绪缠绕成结。睡是不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她匆匆往脸上泼了一瓢冷，洗漱妥当，便照那书铺老板所言赶到了魏家酒肆。

    她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本应该被关在县狱里的韩氏！

    这些人个个都装谜语人，慕朝游百思而不得其解。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手里攥着一角拼图，虽隐约有悟，却受限于地位光，未能窥见全局，始终不明真相。

    韩氏一愣：“就是之前来过咱家店里的那个谢小郎君啊？”

    她手上微凉的渍浸透了她的掌心，慕朝游迷茫重复：“谢我……？”

    这时，日也差不多了挣开地平线，上了半空。

    慕朝游迟疑问：“你们郎君能门了？”

    乍见同样蹲在沟渠前洗衣的那一影，慕朝游怔了一怔，难掩惊讶与欣喜之，脱而，“婶？！”

    她手脚麻利，飞快地把盆里的衣服淘净，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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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一顿，看着一颀秀雅的人影从车上走了写来，谢蘅转温和地对车夫代了什么，手上提着个药包往这里走来。

装裱一副名画，抬眸见她报上姓名，便搁手中活计，毕恭毕敬说：“大郎君知晓娘今日所为何事。请娘稍安勿躁，莫要担忧。且回家睡上一觉，待到第二日一切便都分明了。”

    韩氏慌里慌忙地说：“哪能再麻烦你！我跟你叔、阿冲他们被关了五日，上都腌臜了。”

    韩氏一愣，大喜过望：“慕朝游？！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