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起来似乎在理，但是以常人的想法看来，这就是在说死不悔改嘛！可话又说回来，多少罪人痛哭恐惧的，只是被抓之后要承担罪责惩罚，有几个是真心在为自己犯的罪行悔过呢？思宏法师沉默不语，他不知该如何辩驳，即使违背常理，他也说不用常理来约束的话。

    “师父你还忘了一件事，乙终于了房间却又被关回来了，请问这件事，该由谁承担后果呢？”

    小沙弥在恍惚的烛火中一个微笑，眸眯了一，睑和睫的影投在瞳仁上，清澈的瞳仁也陷在了影里，只能看见细碎的光随着烛火摇晃。

    思宏法师突然觉得背后凉凉的，看着继续誊抄着经书的小沙弥，缓缓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低抄着经书的小沙弥也跟着唏嘘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昏黄的烛火里寂静无声，窗外也听不见夏虫低语，老和尚和小沙弥各自静默良久，似乎要就此沉寂去。老和尚手中的佛珠来回走了几遍，能清楚听见菩提相碰撞的声音，极有规律的，“嗒”、“嗒”，间或传细微的声，惹人睡。

    “师父，我要见宋如峰。”

    小沙弥的声音乍一响起，老和尚猛地睁，眉往中间敛，面上的皱纹愈加刻，“与我修行不好么？找他什么？”最重要的是，找了宋如峰，那个姓卫的小嗅着腥味非得凑上来赶尽杀绝不可。

    “我可还有大仇未报，这几日陪你吃斋念佛你还真以为我就要一辈和尚了？再者说，这躯壳不是还要还么。”

    “也是……”思宏法师嘟嘟嚷嚷不知说了些什么，又想起闻祭讲的那个故事来。

    “那为师就替你约见他吧。”思宏法师说完，面对着墙侧躺没了声响，只有平稳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