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你可否为朕解答一二？”

    祝予怀如今这副，竟连多说几句话也会觉得疲惫吗？

    祝予怀静静听着：“圣上请讲。”

    “形而上者谓之，形而者谓之。居庙堂者，施无形之仁政，可普泽众生；远江湖者，行有形之实事，亦可惠及万民。

    雁安温氏的贤名传到朝堂之上，那句“不事权贵”的誓言，就很扎当权者的心了。

    殿中静了片刻，明安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并不作答。

    卫听澜听了微皱起眉。皇帝这问题问得实在微妙，毕竟说起本朝大贤，名声最显的便是寒泉翁温仲樵，祝予怀那位一生不曾仕的祖父。

    明安帝作此一问，不像在请祝予怀解惑，更像是要讨个说法似的。

    “王者坐庙堂，好比当空旭日，隐者偏居乡野，好比中舟楫。天贤者多如过江之鲫，有人愿以为镜、弥散天光；有人愿以为舟、运载万民……虽不同，却殊途同归。”

    结果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官兵，一群人像牲畜似的遭到驱赶，温仲樵当着官兵的面据理以争，被当作带闹事的给了狱。

    祝予怀却并不意外，抬手施一礼：“望圣上恕罪，怀亦有一问：王者求贤，为的是什么？”

    卫听澜不声地收回视线。旁人或许察觉不到，但他却在祝予怀刻意放缓的声音中，听了些许虚弱之意。

    温仲樵年轻时也曾踌躇满志过科场，只是一朝落榜，疑心考官徇私却没有证据。落榜的考生们心郁闷，在酒楼里饮酒歌，温仲樵将自己所作策论当众颂，细数朝政之弊端、民生之艰辛，言辞激一针见血，引得众人争相喝彩，直考官不公。

    祝予怀停了一停，放慢了语速：“故而为君王者，好了那一旭日，贤士不论在朝或在野，都会不遗余力地为君分忧、为民力。如此，君王又何愁‘留贤而不得’？天贤士，尽在彀中矣。”

    祝予怀不退不避，接着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怀以为王者求贤，究其本，理应是为民。”

    他弃了科举之途，转而投乡野之间，问农桑、广著书、捐书院、兴善堂……一步一步，竟成了名满天的大儒。年轻时的冲冠一怒，也成了被文人津津乐的谈。

    被师友救来后，温仲樵便立了誓，此生绝不仕官，不事权贵，不媚宵小。

    明安帝不置可否：“你说去。”

    明安帝手指了龙椅，缓缓：“王者留贤而不得，为何？”

    卫听澜微微偏看他，祝予怀边笑意淡然，声音似珠玉坠地，在殿中轻轻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