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怀勉缓了过来，声音有些闷：“应当是用的，自到了京城，已有些日没犯过病。师兄写的方我都看过，如今用的药已算是最稳妥的了。”

    卫听澜早已向方未艾打听过他的病症，闻言又问：“夜里呢？睡得可还安稳？”

    “安稳。”祝予怀支起来，“连着许多日没再梦魇难眠了。刚到京那几日，家里人都提心吊胆的，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京中这样冷，这冬竟比在雁安时还要好过些。说不定，是这病真的慢慢好起来了。”

    卫听澜看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期盼和雀跃，心里像被什么和的东西碰了一。

    “嗯。”他看着祝予怀说，“会好起来的。”

    他说得认真又笃定，祝予怀听了，没来由地就有些兴，甚至涌些莫名其妙的冲动，想要拉着什么人一块儿小酌一杯，庆祝什么。

    这么想着，他忽然记起件事来：“濯青，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你府里打算如何过？”

    卫听澜轻描淡写：“凑合过吧。邈伤还未好，我替他推了除夕宴，但我自己还是得去一趟。府里的人，都发些赏钱让他们自己玩儿去，别的也没什么了。”

    祝予怀缓缓眨了：“那……若等除夕宴散了还未尽兴，可以来我这儿。请你喝盏椒酒。”

    他一开说话，就有一好闻的清浅药香，伴着隐约的蜂甜味，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打转。

    卫听澜轻嗅着这味，边慢慢开了笑。

    “一言为定。”

    军杖

    于思训牵着刚门,就在侧门不远的墙瞥见了个落拓的人影。

    街上清寒，积雪未化。焦奕蜷着，垂着靠坐在墙边,发上上都沾着细碎的雪屑。他手边搁着个酒坛，几缕发挡住了睛,也不知醒没醒着。

    于思训将系到一边,走到了他跟前。

    想踹一脚,但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