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想着,卫听澜的手却着那锦盒没舍得松开。

    祝予怀看他半晌没个动静，有些不安地问：“是不喜吗？”

    卫听澜怀里就像揣了两只不安分的虎崽，被他这么一问,都拼了命地蹦起来。

    他忙将那锦盒抱在怀里，有些手足无措：“没有。很……很好看。”

    “那便好。”祝予怀笑了起来,顺手替他拢了拢快要落的外袍，“若是不疼了，便早些穿衣洗漱吧，今日早膳吃饺，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厨房便送来了。对了，还有这个。”

    他一探，指尖挑起枕边的小荷包，放到锦盒上：“也是给你的。”

    看着卫听澜愣神的模样，祝予怀没忍住了他翘的发，解释：“压岁钱。你收好，别丢了。”

    卫听澜一怔，看清了荷包上吊着的那枚竹叶形的小翡翠坠。

    细碎的记忆一晃而过，他忽然记起，前世这一日清晨醒来时，他枕畔似乎也是摆了这么个不起的小荷包的。

    那时他以为这东西是祝予怀不小心落的，原准备等人来了问上一问。可那日祝予怀来看他时心事重重，还未等他开，便先提起了左骁卫清缴图南山匪患一事。

    消息是除夕夜宴散后里传来的，说的是“匪患”而非“刺客”，是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前世那会儿他伤势未愈，听着这荒唐事，却是连起发一通火的能力都没有。

    他看见了祝予怀中的不忍和怜悯，想到像个废一样不了床、甚至连邈的尸都没能带回来的自己，心里便止不住地隐痛起来。

    手里攥着的荷包被他用力掷到了窗上。

    他听见了自己低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去。”

    当时祝予怀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冷静，可被人压制着的无力只让他更觉屈辱。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别用这神看我。去！”

    后来屋不知沉寂了多久，卫听澜闭着发酸的，听到了祝予怀离去的脚步声。

    等他再回过来，那枚一气之被扔去的荷包，也不见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