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怀想到自己送的虎鞋，心里愈发不安：“那是……想起家人了？”

    “我说真的。你不是说，遇到难事可以同你商量么？”卫听澜凑近了一些低声，“圣上如此急于结案，可见此案大约牵涉到了京中势力，甚至牵扯到了皇室。依你之见，刺客可能是何份？”

    “哪一？”

    卫听澜别扭地躲了一，偏时被祝予怀锐地捕捉到了角的微红。

    祝予怀最终只叹了气，抬手轻搭着他的肩，劝：“濯青，京中人多杂，这话只同我说便罢了，莫叫旁人听了去。”

    祝予怀看着他畔微讽的轻笑，一时哑然。

    祝予怀不料他这时还能开起玩笑来，无奈：“濯青……”

    “你今日总在神。”祝予怀挨近了些，“昨日除夕宴，有人为难你了？”

    被德音哭怕了的祝予怀心一：“到底什么事了？”

    “他说什么？要为我主么？”卫听澜摇了摇，低声哂笑，“场面话罢了。正因为事涉边疆，他才更急着要压去。他忌惮得很，生怕查了什么不该查的东西被朔西抓不放，更怕我父兄图谋不轨，借机生事。”

祝予怀小心地探去看他：“濯青？”

    “不是。”卫听澜闭了微酸的，自知糊不过去，索扯了个现成的借，“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昨日宴上有则喜讯，泾寇并图南山匪患已除。刺杀一案，大约很快便能结案了。”

    祝予怀被这氛围染，也不由得压低了声：“我对京中形势所知不多，猜不来。不过，就你方才所言，有一似乎说不通。”

    “你没觉得古怪吗？”祝予怀盘膝坐到床上，梳理起思路来，“在国都边上行刺，堪称铤而走险，幕后之人应当有十全的把握，确信那批刺客上没有半能暴他份的痕迹。可你刚才说……圣上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可查的东西，不得不匆忙结案。能让一国之君如此张的线索，当真是刺客不慎留的吗？”

    卫听澜摇了，只觉得自己这样尴尬又丢人，不自在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自古勇略震主者危，功盖天者不赏。而今亲所见，才知帝王的忌惮是何等叫人心寒。

    卫听澜心绪平复了些许，扯个笑来：“放心，我踩过了，你这院落清静偏僻，是个密谋的好地方。悄悄话咱们挨近些小声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匪患’？”祝予怀一怔，不由得蹙起了眉，“刺客怎可与寇盗匪混为一谈？事涉边疆，岂能如此草率便结案。圣上不是说……”

    落在祝予怀中，他这样一声不吭地抱着被褥，就像颗被霜打了的小白菜，看起来委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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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想起卫听澜从昨夜至今的异样，越想越觉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