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他喃喃答，“浑都……”

    天谴

    揽青院,德音正带着小羿在院里扑麻雀玩。

    他走近了稍许，几乎与着神的焦奕呼相错，伸手去，指尖抚过他鼻梁上蜿蜒的刀疤。

的，聘书都没来得及呢。这婚约一退，宛娘如愿嫁了心上人，没被我耽搁了好年岁，说起来我这也算成人之，不欠她什么。”

    焦奕摸着自己面上那疤。

    “我……”焦奕顿了顿，叹了气，“我就是想说，我与她并无旧。买醉只是因为心里难受，同她没系。”

    于思训仍是板着脸，语气倒是缓了些：“为何难受。”

    “公他……”没等易鸣探往里瞧一,门又哐地一声飞速关上了。

    他空不手来,在门前顿了顿，忍踹门的冲动提了声：“你要的破烂到了！”

    “瓦丹人打来的时候，他们兴许还一心盼着，盼着我收到了信，能赶回去参加阿弟的婚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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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一火。

    门很快开了半边,卫听澜探胳膊,顺走了他手中的东西,礼貌一笑：“有劳了易兄。”

    “那日在绣坊遇见宛娘，听她说了些往事。她说我阿弟……到这般，生得漂亮又乖巧，写得一手好字，还会打算盘。我爹娘被我整怕了，不敢他成亲，叫他自己相看姑娘。好在他比我争气，真的给自己寻着了一桩投意合的良缘。家里本想托人往朔西带信叫我回去，可，终究迟了一步。”

    于思训吻上了他的疤痕。

    一阵细微的风忽然拂开了他额前的发，将那个“疼”字熄在战栗的眉睫间。

    湍城是无数冤魂亡灵的噩梦，是屠刀，火光，哭号声与咆哮的凛风，也是活人心中永生抹不去的烙印。

    他此生还有机会建功立业，但他想要护住的家已经不在了。

    焦奕怔然地望着他。

    易鸣步履匆匆，抱着一筐七八糟的麻绳铁索从他们侧绕过，向闭的房门走去：“姓卫的开门！”

    “我少时气盛，家里不让我从军，我就非要争那一气。在朔西熬了那么多年没回过家，好不容易挣了军功混名堂，却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于思训皱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轻了来：“疼不疼。”

    他从不遮掩这丑陋的伤痕，这是他的功勋，是他在白关拼死杀敌留的功绩，也是他的罪证，是对他远走他乡，抛家弃故的惩罚。

    焦奕捋了把垂在前的发，艰涩地扯了嘴角。

    于思训看了他许久，终是沉沉地叹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