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犹豫片刻，歉疚地垂了：“我不能去。”

    药效显然还没过，但肢的疼痛让祝予怀的神智清醒了一些。他回忆起昨日的事，一怒火烧上心。

    易鸣正靠着门犯困，一被这动静惊醒了：“公？”

    这又是孝服、又是血衣的，该不会是有什么奇冤大案，要去午门击鼓鸣冤吧？！

    这奇怪的一行人与市集格格不，来往的路人或惊诧、或不解地望着他们，都意识让开了路。

    他从没见过祝予怀发这样大的火，更没想过祝予怀会赶自己走。

    卫、听、澜！

    易鸣跌坐在地，脸上现难以置信的怔忡。

    易鸣赶忙过来扶他。

    药箱里有针灸用的针，不有没有用，多少能让他清醒些。

    捧着烧饼的武卫们面面相觑。

    易鸣吓着了：“公……”

    在午门武卫们戒备的注视中，庞郁伫立扬声，喊：“芝兰学庞郁，在此击鼓投状，状告泾贪官，为青荷县县令崔文勉、为泾离失所的百姓求公！”

    祝予怀刚刚醒来，想要床却使不上劲，一个不留神，就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看不清容貌。

    易鸣为难：“公，您现在需要休息……”

    庞瑛和颜誉已经停了步，而走在最前方的庞郁当着守鼓武卫的面拾级而上，一直走到了登闻鼓前，从架后鼓锤。

    “不要……”易鸣几乎是扑了过来，死死地拦着他的动作，颤声，“公，我听话，我听话！我去拿药箱！”

    他一激动，哑的咙泛起腥甜，止不住地俯首重咳，几乎要把肺给咳来。

    祝予怀顿了一，气得形不稳：“濯青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我是弱难医，但我还不是废人！你们……”

    同一时刻，祝府卧房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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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予怀加重了语气：“我再说一遍，拿药箱、备！”

    祝予怀扶着床架，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意识又开始模糊。他咬牙掐了自己一把，瞥见烛台边剪灯用的剪，拿起来就要往手臂上划。

    庞瑛望着他的背影，捧着血衣的手微微攥，颜誉站在旁侧，安抚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易鸣想扶他回床上，但祝予怀一把抓住他，哑声吩咐：“阿鸣，帮我把师父留的药箱拿来。还有，立刻去备。”

    午门外，百姓们纷纷驻足，神各异地看向登闻鼓前的几人影。

    “别叫我公！”祝予怀咳得不过气，奋力挥开他的手，“你既不肯听我的话，与我不是一条心……今日便回雁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