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卫听澜跪直了，“我跟他好上了，谁也拆不开！”

    卫昭当即就扬了鞭，怒：“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混账！”

    “爹！”卫临风明手快地截住了鞭，劝，“阿澜再顽劣，也不糟践良家弟的事，等祝郎君醒来，您问清楚了再罚也不迟啊！”

    他边说边给卫听澜使，奈何他弟弟这会儿犟劲上来了，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卫昭膛起伏，攥着鞭的手都在抖。

    三人僵持间，后面传来犹豫的一声：“卫老将军……”

    卫家父三人都转了，看见易鸣不知何时提着桶回来了，在后面行又止。

    他似乎是听见了刚才的争吵，悄悄瞥了卫听澜一，尴尬地抓了。

    “其、其实吧，”他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我家公……不讨厌他。您若真为这事打了他，万一伤了残了的，公这辈都要怀愧于心了。”

    听了这话，卫昭脸上才几分动摇，手上也逐渐松了劲。卫临风一看他怒意缓和，忙顺势把鞭接过来了。

    卫听澜还跪着，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殷勤地补充：“爹，‘不讨厌’的意思就是，他对我……”

    卫昭刚松开的拳又攥了：“你爹我听得懂！”

    挨打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卫听澜起了，佯装无意地往回走，盘算着赖在祝予怀的营帐里不走了。

    但卫昭岂会让他得寸尺，不仅把他轰回了自己的住，还加派了人手在附近盯梢。卫听澜不敢太造次，只能委委屈屈地憋在自己的帐篷里养伤。

    祝予怀是第二日早晨才醒的。

    卫听澜当时正在换药，听见隔的动静，药还没敷好就想往外跑，被军医一掌扣住了。

    没有一个伤患能挣脱朔西军医的铁掌，他像条在案板上扑腾的鱼，被行上药、捆上纱布，等折腾完之后再匆匆赶到隔，祝予怀已经被易鸣扶了起来，靠在枕上喝药。

    营帐不大，天光顺着飘动的布帘倾泻在地，熟悉的场景让卫听澜心一撞，后知后觉地定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