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万年真的好哦，我也不知自己把这些都完成后，还能什么了。”

    这是实话，漫到几乎静止的时间让人容易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目标。

    但尊的目标一直都在。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回忆，慕渊想起了一些自己在凡人时期的不怎么好的记忆。

    他与书僮曾经有过一段对话。

    当年择一被赶仙盟后，对慕渊说：“少爷，世人崇尚修仙，但我不喜。”

    “我和我的家人是因为饥荒才逃到江南的。”

    “我爹娘早已死在途中，我连埋葬亲人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睁睁看着他们上爬满蛆虫。”

    “他们临死前把我托付给舅舅舅母一家，舅舅为了换一饭吃，到江南的第一件事，就把我卖给了人牙。”

    世让这个孩过早地验人冷，择一说起自己的经历时很平静。

    “我到江南，才知世上原来还有富足的地方；到不周仙山，才知仙人过得这般惬意……”

    “以前我不明白，家乡大旱颗粒无收、虫灾侵蚀的时候，能上天地的仙人为什么不来帮我们？舅舅舅妈违背誓言时，仙人为什么不来替天行？”

    “但我现在知了，少爷。”

    小书僮坐在门槛上，瘦弱的连同血的额全都隐没在屋檐的影：“仙人受世间香火，在山里清修证，除非天有所示意，否则不能随便手凡间的事，”

    “——就像他们让您认命一样。”

    宗师都躲在山里闭关，山历练的全是低阶弟，偏偏这些名门正宗还要自证“心”，能修成大就有鬼了。

    慕渊心想，难怪一万年过去，飞升上神的依然只有沈凌夕。

    一想到这个名字，尊心就隐隐发，某冲动似乎被燃，连四肢百骸都了起来。

    天元廿四年，沈凌夕刚元婴期。以慕渊的修炼经验，想要超过对方的修为境界，其实要不了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