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凝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如此恐怖的。

    它没有睛，也没有真正的躯。

    只有浑蠕动着的手，密密麻麻堆积而成。

    它们在海面上翻涌，在月光，将所有游人，吞腹中。

    而后，

    上万双，一起睁开！

    霎时之间，柏凝的脚生漩涡，以无可抵挡的引力，带着她往坠。

    “死、死、死！”

    似乎是怪在庆祝，一只只睛都眯了起来，为柏凝的死亡到喜。

    而柏凝被卷在漩涡之中。

    若是只有她一人……被卷其中，形无法自控，也难以理。

    更何况，现在自己背上还背着栖枝和寒冰白玉床。

    柏凝只能不断坠，不断坠。

    受着自己被裹挟着，甚至放弃挣扎，顺其自然。

    等到海面不停蠕动着的，终于归于安宁。

    大海之上风波平定，一弯明月挂，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死了、死了！嘻嘻嘻嘻嘻嘻！”

    好像是小婴儿的声音，从上发来。

    仔细一看，每一只睛睁闭的间隙，便会有各各样的声音冒来。

    “死了，我们报仇了嘻嘻嘻嘻嘻。”

    它们喜地庆祝着，一时之间，非常闹。

    “谁死了？”

    另一女声，十分突兀地在海面响起。

    刚刚还在庆祝的，一时之间，又戒备起来。

    手搅动着海面，再度掀起惊涛骇浪。

    无数双睛睁开，仔细地打量四周，绝不放过一寸地方。

    漩涡四起，却未有一个漩涡，卷着人形往。

    “别找了，我在你们。”

    听见这话后，每手上的睛，都开始往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