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月清寒，他角仿佛隐隐有一丝光。

    像是在不经意中，让她窥见了卫凛那一丝不为人知的脆弱。

    心微微一悸，说不上是哪来的冲动，沈妙舟脱：“我相信你。”

    空气静默一霎。

    忽然，卫凛向她近了几分，居临地盯着她，寒声：“没听过我的名声么？这么多年来，我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有罪的，无辜的，甚至是于我有恩的……我都曾亲手杀过。方才徐太傅骂过的一桩桩，一件件，也无一不是我亲手所为。左右崔家已在我手上折了个净，再多杀一个你，也算不得什么。”

    可沈妙舟一也不怕他，凝视着他，态度越发决：“你吓唬我也没用，我看得很清楚，你才没有那么心狠，不然又何必费力救我？”

    “我几时救你了？”

    “那日宴上，难不是你给我解毒么？”

    卫凛顿了一，眉宇间似有几分焦躁不耐，“是太医给你施针药，与我何？”

    “你不要以为我傻。”她直腰背，毫不示弱，“如果当真是太医救治得当，起码要等我苏醒后，中才会放心，可为何我一醒来就已经了？定然是太医束手无策，而你又在家中藏了什么灵丹妙药，这才将我带，好喂我吃去解毒。”

    半晌，卫凛轻扯了角，似乎还要讥诮着反驳，沈妙舟却不待他开，直视着他漆黑的睛，一字一句：“你不是恶人。”

    顿了顿，她调，“卫凛，你不是。”

    “我相信你。”

    她的声音轻柔甜净，语气里却有孩般的执拗。

    卫凛似乎僵了一。

    雪片簌簌坠落，冷风将她鬓边一缕细碎的发撩了起来，黏在微张的上，随着她稍显急促的呼而轻轻颤抖。

    卫凛的话被堵在咙里，闷得咙阵阵发涩，眶微酸。

    垂在侧的手攥成拳，又松开，他忽然站直，一语不发地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