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角动了一，反手握住她，低声：“走罢。”

    京师戒严了两日，今日将将解封，人心浮动，各商酒楼也不似往常闹，打烊极早，这个时辰竟几乎都歇了业。

    见没有什么吃宵夜的去，卫凛默了默，对她：“随我来。”

    沈妙舟跟着他穿过两条小巷，直走到灯市西街上，寻常时候此是极为繁华的夜市，现也有几分萧索，几个毗邻的小摊前客寥寥，不甚闹。

    再往前的胡同支了一个小小的面摊，一盏风灯在冬夜里散着黄的光，油毡布搭起的帐篷地方不大，竟已坐了两桌人，瞧着像是低阶的兵卒打扮，这面摊靠近城的，想来的多是那些守城兵卒的生意。

    沈妙舟倒是没想到卫凛竟会寻到这地方，显然还不是第一次来。

    一个老伯蹲在炉旁拉着风箱，旁边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煮面，锅盖一掀，白腾腾的气在昏黄的风灯翻氤氲，给凛冽的冬夜平添许多意。

    瞥见有人过来，那少年撂木勺，笑着迎上前，“二位可要来碗面条垫垫肚？”

    “两碗细面。”卫凛淡声回答，寻了位置和沈妙舟坐，又低声问她：“你有什么忌？”

    沈妙舟杏一弯：“芫荽和葱我都吃，但是不要姜！”

    “好嘞，小的记了！”少年眉带笑地回了灶前。

    似乎是听见这边的声音，那老伯抬起望过来，看了一会，那张沧桑的脸上骤然亮起笑意，忙起过来，行了一礼：“小卫大人！”

    卫凛颔首，“郑老伯，不必多礼。”

    “您可有日没来啦！”郑老伯看见沈妙舟坐在他旁，迟疑了一霎，又笑着问：“这位是您的夫人罢？真好，您二位当真是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