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知足的。

    他想起来一切，但她什么都不知，这样很好。

    可又难以自控地，像被一块石狠狠砸在了心上，只听得“哗啦”一声，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开来。

    卫凛闭上，天光映着他苍白的脸，一滴清泪顺着角来，落在的引枕上，微微洇了一小片绸布。

    几日过后，听遣去探病的人回禀，称卫凛已经醒转过来，宁王思量半晌，虽然仍有些忌惮着沈家人伺机报复，但还是决定多几个护卫，亲自登门探望。

    毕竟卫凛是为救他才受的这伤，倘若不表现足够的诚意，如何拉拢人心？更何况卫凛此番来查私贩火的案，还不知究竟会如何上报，如果不得个准信，他实在不能安心。

    车驶过清远巷，很快行至大同锦衣卫的驻所衙门跟前，再往西穿过一条街，便是卫凛现暂住的别院。

    这院落不算大，从街上看去，约莫只有两，数个缇骑刀守在门前，倒是一派严整气象。

    王府的侍勒住车，上前行礼：“宁王前来探望殿帅，烦请通禀。”

    门戍守的缇骑闻言一惊，朝车这边望了一，忙招呼人通传。

    不多时，青松从院迎了来。萧旭迈车，由他引着，提步了堂屋，将将坐定，卫凛便从里间走来，拱了拱手：“王爷。”

    萧旭往他脸上瞧去，只觉几日不见，卫凛竟像是清减了不少，显见真是伤得不轻，沈家人还能有这等本事，倒是让他颇有些意外。

    收敛起杂思，他关切：“寒玦伤势如何了？我带来了不少滋养补血的上好药材，你留着好生调养。”

    卫凛的神看不什么波澜，“伤而已，不必王爷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