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来京城，便是要了断当年恩怨，为，为北境数万将士报此血仇，那一座座牌位，就是一座座山，这十年来一直压在他心，让他无一日可安寝。

    “王爷果然早有计较。”卫凛轻扯了角，“彩棚设在城楼之上，臣工官眷列坐帐外，唯有皇伴于御座左右，如此，只伤他们父命，最多烧毁楼上几间殿阁，亦不会牵连楼观灯百姓。”

    皇帝崇，每逢上元灯节，家天师于午门外开设大醮, 取“十五元夕, 天官赐福”之意, 向皇帝奉天官仙灯。

    “不敢。”卫凛神不改, “只是想问一句，王爷如此行事，心中有几分胜算？”

    祁王冷哼一声，音发寒，“本王筹谋已久, 若无闲人碍事, 胜算至少八成。”

    “不必多礼。”祁王看着他，不冷不地开，“卫指挥夜来此，有何贵？总不会是想学那轻浮浪的行径，夜访姑娘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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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敢问王爷，事成之后，该当如何复践大位？一旦被三法司查牵连，便是有遗诏，又如何还能让人信服？”

    祁王凉凉：“不错。”

    “本王命人预备的都是烈火油，只要萧珉燃灯芯, 立时便会有大火爆燃，于顷刻间取他命，绝非难事。连同萧旭那个小畜生，本王也一送去给他作伴！”

    闻言，祁王神一变，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你说什么？”

    卫凛面上看不什么异样，只沉静：“确有一桩要事，需与王爷详谈。”

    卫凛继续：“不论王爷作何打算, 我已遣人彻查太清观，收缴不明火油。”

    祁王闻言猛地站起，一双虎目视向他：“你这是何意？要与本王为难不成？”

    卫凛迎着祁王警惕的目光, 淡淡：“王爷可是想让般般助你，将扮作太清观天师，于灯节当日, 向皇上奉满火油的天官仙灯？”

松似竹，剑眉俊目，当真一副好儿郎模样，怪不得般般会喜。

    祁王的微微动了一，半晌没有作声。

    午门楼架设鳌山灯，楼上设御座彩棚, 皇帝亲自亮天官仙灯，再由皇宗亲挂去楼灯架，添作彩，以示山河安定, 天家与民同乐。

    只不过，他这态度虽还算端稳，却既不自称“晚辈”，也不自称“臣”，这倒是有些让人猜不来意。

    祁王冷笑了一声，并未作答。

    单论样貌么……若还在世，大抵也会满意这个女婿。

    卫凛抬眸看向祁王，慢慢开：“上元灯节将近，城中以防火为第一要务。火油烈，还望王爷，慎重取用。”

    夜谈

    祁王随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