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我送你们回去。”

    沉斯珩开，声线低沉清晰，像浸了霜的绸缎，温柔得恰到好，却又不容置喙。那份压迫裹在风度和克制里，让人挑不错，也拒绝不了。

    周若涤后退半步，不偏不倚地碾碎了一块玻璃，发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绪被骤然击穿。她抬，却没去看说话的人，而是意识地朝后望了一。

    沉卿辰靠在昏暗灯影，他神淡淡，只是安静的站着。但她还是看见了，那新鲜的红痕，正横在他侧颈，是她掐的。十分钟前，她一急之抓住了他，没收力。

    空气安静到有些微妙，她摆了摆手：“不麻烦沉老师了，我和以宁还要一起回学校。”

    “温以宁？”

    沉斯珩镜片后的眸光微动。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去年的理科天才少女，不知何故留了一级，与桑心珏走得很近。他没多问，只是顿了顿，像是给了她一个重新考虑的余地，才继续开：

    “那就一起送吧，女孩这么晚在外面，打车不安全。”

    语气仍是礼貌周到，却带着一近乎天然的掌控力。他没有质疑，也没有征询，只是把这个事安排得天经地义。

    周若涤果然愣了。

    她明知他是于对学生的照顾，却还是有无法抑制地生那错觉，他是不是看来了什么？是她手上的力太重，还是沉卿辰站得太显？

    沉斯珩见她犹豫，开：“我的车在门，我在门等你们。”

    她终究还是了：“……谢谢沉老师，那我现在去叫以宁。”

    她一转，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沉老师真是…贴学生。”他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咬了重音，裹着若有似无的挑衅。

    沉斯珩没接话，只不动声地往前踏了一步，形恰到好地挡住了周若涤的去路。

    他姿态温和，像是无意为之，却又将两人之间那模糊不清的距离，生生隔开。

    ……

    不远的沉卿辰站在灯影没动，冷看着她往那男人边走，步不快，像是等着谁拉她一把，又像是心甘愿地靠近。

    她回看了一。

    那一，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敷衍，不是无辜，是从骨里透来的。得没骨，也没分寸。

    她看着沉斯珩的时候，尾轻轻往垂了，像被勾了一似的，整个人都柔来了半分。像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动，在那一瞬间落了来，落在那个男人的里，也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沉卿辰了后槽牙，冷笑着收回视线。

    啧，她还真是会挑。

    他看着她的背影被沉斯珩半挡在后，指节一，咙发涩。明明刚刚两人还在边缘，她却笑着转去和另一个人四目相对。

    “贴学生”这四个字他咬的极重，带着懒懒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