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的黄金瞳那般冷厉。

    这份安静让人不忍心打破，落日的卡尔学院仿佛一张油画。

    “嘿，我叫路明非。”路明非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打个招呼。

    “我叫路鸣泽。”男孩望远方，轻声说。

    路明非想他是在开玩笑，路鸣泽他最熟了，跟他睡一个屋的表弟，跟他中同校，小时候得还是很可的，可如今160，重也是160，且正逢青期了满脸的痤疮，在学校里找不到女朋友，于是写一大堆人生很绝望的悲句上网勾搭女孩。前这个男孩跟路鸣泽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丝一毫的相似都找不来。

    “夕？你上来啦？”男孩转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惊得差起来。“夕的刻痕”是他在qq上扮女生的名字，他用这个id调戏路鸣泽，路鸣泽每次看他上线都会说这句话：“夕？你上来啦？”

    简简单单的问候，路鸣泽每次在屏幕上打来的时候都会让路明非觉得一很急的期待，而这个男孩说同样一句话，却是完全另一觉，就像是他知你一定会来，在那里，在那一刻。

    “你到底是谁？”路明非的声音有颤。

    “不重要。这就是你的‘灵视’，每个人的‘灵视’都不同，但都会看到自己心底最在意的事，你在‘灵视’里看见了我。”自称路鸣泽的男孩说，“你最在意的人是我，非常荣幸。”

    “别搞笑了，灵视里现的不都是……杂的线条么？你看看你……哪里杂了？发都一丝不苟！”

    “这一次是你召唤我的，为什么会看见我，要问你自己。别人都很难过，你不难过么？”路鸣泽扭，瞥了一教室里的或悲或喜的人们。他们俩坐在窗台上，就像是一场超现实主义舞台剧的观众。

    “没觉，要是真的‘灵视’会导致难过，我看你怎么一都不难过？”路明非说。

    “他们是真的很难过，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心底最的东西，你心底最的地方是哪里？”路鸣泽伸一手指，在路明非的戳了戳。

    “比心还……那就到胃里了。”路明非忍不住说烂话。

    “人类是很愚蠢的东西，你也是，你和他们的区别只是，你是故意要让自己愚蠢的。”路鸣泽淡淡地说，“你不难过，是因为我代替你难过了。真残忍，不是么？”

    他对着路明非微微地笑了起来，笑容在光里很灿烂。

    “我们……是在很有地讨论两个男之间的么？我代替你难过了……你的台词非常小言你不觉得么？”路明非觉得浑直起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