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死耶稣的朗基努斯之枪，没有理由不顺走，即便他最初来的目的不是这东西。何况，要不是为了龙骨，谁会冒那么大的险那么大力潜湮没之井？难不成在即将得手的时候他幡然悔悟了？

    副校摘便签纸递给昂：“有人留了条给我们。”

    便签纸上是懒散潦草的字，“建议贵校加安保力量，一次再有人潜来偷它，我可未必恰好在场呦。”没有落款。

    “就是说有人帮你保住了你的藏品。”副校拍了拍昂的肩，“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什么意思？”

    副校指了指围绕祭坛的池边，现在它已经彻底涸了：“这是世界上第二大的以汞溶为驱动力的炼金领域，我在这里面至少注了1200吨汞溶，但是好像有什么剧烈的温把它们全蒸发掉了。”

    昂一愣：“我以为我们这个就是第一大了。”

    “第一大的那个还没有挖来，是中国第一位皇帝秦始皇的陵墓。历史记载，他在自己的墓室里雕刻了全中国的地图，并且以银代表，在其中不停地动，甚至会银雨，这是中国古代炼金术中‘周循环’的意思。历史学家觉得这是夸大，但是研究过炼金领域的人都明白，那就是个极大的炼金领域，银是它的驱动力。它太大了，因此没有被反对他暴政的人挖来。”副校叹了一气，“要想瞬间摧毁我设置的炼金领域，需要接近初代的实力。毫无疑问侵者中有初代，但是他居然被人阻止了，那么就是说有另外一个接近初代的人存在……也许，我们很难称之为‘人’。”副校挑起眉，“因为很少有混血能近初代，把冰窖损坏得那么严重，昨夜这里可能是两个龙类在战斗。”

    “有龙类苏醒，而且不止一个，而且能力近初代，即使帮助我们的那个，我们也不能确定他是敌人还是朋友，对么？”昂声音低沉。

    “错了，照你的逻辑，所有龙类，都是我们的敌人。”

    昂缓缓地。

    “别想这么多了，龙骨我会转移到新的仓库中保。我们现在要应付的首要难题还是调查组，他们今早发了通知，虽然有意外发生，但是听证会原计划举行。他们真的是急不可耐地要扳倒你啊，老朋友。”副校说。

    赵孟华呆呆地坐在黑暗里，地铁轰隆隆地作响。

    他最后还是上了这列锈迹斑驳的列车，因为他没有任何别的地方可去。他在月台上号啕大哭、放声大吼，躲在后面瑟瑟发抖，总之一个绝望的人该的事他都了，但就是没人理他。甚至没有妖鬼怪愿意来吓他一。他最后躺在月台上气吁吁，才想起什么哲人说死亡的可怕不在于痛苦，而在于永恒的孤独。

    列车里也是空的，但是轰隆隆地往前跑着，觉就比在月台上好些。这列地铁居然还会过站，站台上灯火通明，乘客们在候车。但是这列地铁毫不减速地驰过，乘客们也很平静，好像本没见到这列地铁。赵孟华试着贴在窗大喊，但是外面的人看书的看书、听音乐的听音乐、走神的照样走神，有个死小孩居然对他摆奥特曼的造型，不过应该只是在玻璃门的反光中自我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