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从天而降，大的工程直升机从山背后升起，飞过来悬停在铁桥上方，扔带吊钩的钢缆。固定好两个吊钩之后，夜叉燃一烟地了一，松手让烟从天窗坠车厢，在冲天大火燃烧起来的瞬间，他和乌鸦飞跃起。风压骤然加大，工程直升机把车厢吊离了铁桥，然后松脱铁钩让它坠山谷。燃烧的车厢砸在山岩上，翻着发轰然响，惊起了林中栖息的鸟群。四位执法人趴在铁桥的栏杆上俯瞰，浩的风从北海的群山之间过，山坡上的植如少女多层的裙摆那样历历翻动，颜从青黄到翠绿。

    “其实乌鸦不说我也想休个假……累了很久了。”源稚生轻声说。

    “哦耶！休假！休假！休假！”夜叉和乌鸦攥拳。

    这时候源稚生的手机响了，源稚生看了一来的短信。

    “学院本的人不日将抵达东京，政宗先生召唤我们。休假取消，”源稚生扔掉手中的烟，“立刻返回东京！”

    细雨落在山中，松风仿佛海。小屋中透炽的火光，铁锤敲击钢铁的声音清越绵。源稚生推开门，穿着白麻衣的老人正在炉边锻打一条刀胚，火光四溅。

    “我还以为你会在办公室等我，本的人要来，你还有闲心来山里的刀舍打刀？”源稚生脱衣服挂在火炉边烘烤。

    “中国古人说，山崩于前而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剑圣本武藏先生也说过类似的话。临敌的时候应该保持自我，如果被敌人的节奏调动了，自己就会破绽。”老人把刀胚重新炭火中，“你休息一，然后我们再来说本的事。你旁边就有关西烧酒，喝一取吧，这个天真是多雨，冷气都沁到人骨里了。”

    老人转看见源稚生一边喝着酒一边盯着炉火神：“你从小喜看我打刀，可惜这些年也没能打什么好刀来送给你。”

    “我只是喜看火光，觉得温。”源稚生说，“喜好刀的话，家族的刀剑博馆里有的是，为什么还要自己打？”

    “造刀是日本的国术啊，日本刀和大士革刀、克力士剑并称世界三大名刃。可大士革刀和克力士剑都诞生在有好铁的国家，伊斯兰人的国土浩瀚，优质铁矿任他们掘取，所以就冶炼玛瑙般丽的熔炼纹钢；来诸岛上有很多陨铁，陨铁是天赐的合金，蛇形克力士剑其实是靠陨铁来打造的。可日本不同，日本是个贫瘠的国家，没有好铁矿，连优质的煤都没有，刀匠们只能用紫薪和槲木烧成炭，再用炭来炼铁。这炭只能炼糙的海绵铁，只有靠千番锻打令铁与炭最终达到平衡。所以日本刀的锋利，在于刀匠每一锤砸去的心意。当武士挥舞这些刀对敌人闪电一击的时候，刀匠砸刀中的千万锤都一起发动，带起赫赫的风雷。”

    “你把打刀看成修行。”源稚生说。

    “什么都是修行，一茶一饭一一叶都是修行，你执行任务也是修行。”老人拍了拍手上的炭灰，“樱井明的事我听说了，你得对。”

    “老爹你当年也决过不少类似的人吧？睁睁地看着血来，红得刺，有没有心过？”

    “开始有过，后来就渐渐地淡了。那些堕落的人最终都会变成死侍，唯有抹杀。既然免不了杀人，就把杀人也看作修行吧。”

    “一旦堕落就人间失格？”

    “是的，对于混血来说世间有两条路，人的路和龙的路，走上龙的路就是堕落，堕落者，人间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