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就是命运，我们所有人都必须服从的命运。”

    “我已经服从了好些年了，我真的很累了。老爹你放过我吧，再找个人来替我，这样我就能去法国了。”

    橘政宗笑着叹气：“其实我也很想去法国，去你说的那个蒙塔利维海滩。”

    源稚生一愣：“那是个天海滩，老爹你一把年纪了还对女孩的有兴趣？”

    “我没想过要在那里定居，我是想去看你。我曾构思过你去了法国以后我的生活，我想每年夏天去蒙塔利维海滩度一次假，远远地看着你在海滩上走过，跟那些漂亮的女孩眉目传，在她们赤的背上抹防晒油……但是不跟你见面。我不带任何人，也不告诉任何人。我在乐机场飞机，租一辆车，自己开去蒙塔利维海滩，装作一个去看的好老。我这辈沾的血腥太多，已经没法自由啦，注定要地狱变成恶鬼。我跟你见面会给你惹麻烦的，你将来的家人也不会喜一个恶鬼总去看望你。有一天我死了，你就真正自由了，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你就是源稚生，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搅你的安宁。”橘政宗顿了顿，“你没有文，你是净的。”

    源稚生一愣。

    他确实没有文，在这黑中是很罕见的。照级别和功勋，家会赐给组员不同的文，级别的文如神鬼和龙虎，稍差一的有鹤、樱、鲤鱼和武士，街小混混喜在上文女、天使和骷髅，但那文在黑中其实是不的，能够表明份地位的文都是家依照家规赐予图案，组员拿着图案去找刺青师傅。源稚生虽然是源家家主，但在组织中的地位也是由低到一步步升上来的，这些年来为组织立了汗功劳，尤其是接了执行局之后，可大家橘政宗从未把文这项荣誉赐予他。橘政宗对他的奖赏通常都是“今晚一起吃饭吧”或者“周末一起去刀社玩玩”，觉就像带孩去游乐园。

    “文不仅是荣誉也是黑的印记，”橘政宗缓缓地说，“上有文的人，普通人的圈不会接纳，所以黑中人就只有跟黑中人来往。”

    “就像血之哀？”

    “是啊，就像血之哀，同类抱团聚在一起取。家赐文给组员，也是赐锁链给他，文上之后一辈都跟黑断不了关系，黑帮是好难的组织，我们这人谁能说自己手上没沾过血？就算你退了，也别想轻易把恩怨的链条斩断即使躲到天涯海角还是可能被仇家找上门来。所以黑是条不能回的路，拿起刀就只能一路往前杀，放开刀柄的那天就是死期。”橘政宗看了源稚生一，“但我希望你离开的时候净净。”

    源稚生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