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也不希望她死，但这是最可行的理方法。她是件随时会失控的致命武，我们既不能继续持有这件危险武，也不能把她还给蛇岐八家，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送她离开日本。这要冒一险，但也会让她离开东京这个是非中心。她是我们知的最奇怪的混血，也许跟神的苏醒有关，她离开了，就相当于一个危险因素被排除了。”

    路明非心里一动，路鸣泽确实说过绘梨衣是白王复苏的钥匙之一。

    “你来之前我和恺撒已经讨论过了，这是唯一的办法。”楚航说，“找个借带她门，明天凌晨四整，带她到达码。她很相信你，应该会答应跟你登船。”

    “如果她彻底失控，你可以自己判断要不要将她现场决。”恺撒说。

    “别逗了……我现场决她？”路明非苦涩地说。

    恺撒从腰间摸一支沙漠之鹰，从弹仓中卸一颗弹放在桌上。映着灯光弹竟然是透明的，布满海藻般的红细丝，所有细丝都是从一样的心中生来的。

    弹中央那粒“”是红得令人畏惧的晶。

    “炼金弹，质地是度石英，里面那颗红的东西是从龙王康斯坦丁的骨骸中炼制来的。这弹代号‘焚烧之血’，原型得用弩弓发，小型化之后可以用大径手枪发。这是纯粹的火元素弹，命中目标后会引燃世上最剧烈的燃烧，无论是坦克还是龙王都会烧成灰烬。”恺撒把焚烧之血装回弹匣里，把枪递给路明非，“开枪的时候你和她距离不能少于30米，免得被波及。”

    路明非端着这柄沉重的枪，惊呆了。

    “这弹从哪里搞来的？”楚航问。

    “基于某项秘密的协议，学院可以保有康斯坦丁的骨骸行研究，但必须将研究结果和组成校董会的各大家族分享。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加图索家是这项协议的最大受益者。家族的技师利用到手的火元素晶制造了‘焚烧之血’，据我所知目前的成品一共有六发。这枚弹藏在狄克推多刀柄中的空腔里，家族希望我用它来立功。”恺撒低声说，“在源氏重工里我差想要使用它，不过在火场里使用这级别的武，我们中没人能活来。”

    “对龙族的战争还没结束，各家族已经开始瓜分龙的遗产了么？连龙王骨骸也不放过。”楚航幽幽地说。

    “这就是政治，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有人说黑王被杀的那一天就是混血战争的开始，最大的威胁终于消失，混血家族就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权而开战。”恺撒着雪茄，吐一青烟，“不过加图索家的事，不一定都是我的事，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还不清楚自己会站在哪一方。路明非快回去吧，别让公主对你起疑心，就说你门是给她买。”

    路明非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枪，光明如镜的沙漠之鹰反着狰狞的光。

    他轻轻地打了个寒战，原来归到底还是一场战争，他和绘梨衣之间从来不是真正的朋友。虽然都是混血，可他倾向于人类而绘梨衣倾向于龙，他们是敌对双方。踏上战场的人都应当有觉悟，用尽所有的武和狠毒去杀死对手，直到牙齿也折断，指甲也秃掉。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浪漫的战争，战争的本质就是绞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