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车灯扫过，白墙上钉着铜质的铭牌，上面用中英双语写着“圣心仁医院”。

    建筑是现代风格，几何的外墙，园却是古典欧式的觉，草坪修剪得郁郁葱葱，不知什么正值期，雨中弥漫着一清冷的香味。

    要不是那面铭牌，真很难相信这是医院，这里连红十字都没挂，更像是档度假酒店或者什么超级土豪的乡间别墅。

    路明非记忆里的住院都是六到八个人一个大间，病人大声地要烟，护士大声说烟就去，满都是吊瓶，床柜上摆着果和篮，果篮越多就说明这家在外面越有面儿。

    诺诺把车贴着墙边停。

    “我们停在这里什么？”路明非问。

    “现在是更半夜诶。”诺诺没好气地说，“你还想探视病人啊？医院都有探视时间的好吗？你也没资格探视啊，你跟人有什么关系么？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儿么？不过据你所说你不是继承了那个楚航的一切还有一堆女朋友么？说你是她儿也不是完全没有据。”

    路明非傻了。他一心想要尽快找到跟楚航有关的线索，却忘了医院跟别墅区不一样，夜是谢绝一切访客的。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诺诺翻翻白，“跟看门大爷求求，扯扯淡，我撒个你卖个萌，说我们车坏了，等救援，求去避个雨！”

    “对啊！”路明非睛一亮。

    “师弟你的智商随年龄增呈现降的趋势……”诺诺继续翻白，“行了！车吧哥哥！”

    “哥哥？”路明非有懵，了车跟在诺诺后面走。

    “拜托！我现在是个穿校服的少女，你全萨维尔街定制西装，你我叫师看门大爷能信么？所以现在开始你是我哥哥，开车带我来郊游，结果车坏了。明白？”

    “好好。”路明非赶。

    “是哥哥就走前面好么？”诺诺抓住他风衣领把他往前一推，“别那么没打采的，好像我劫持了你似的！拜托！是你们劫持了我好么？”

    医院大门有三四米，黑铁雕，电磁控制，门上方尖刺林立。门边的岗亭里亮着一盏孤灯，看门大爷趴在小桌上睡着了。

    路明非清了清嗓正要敲玻璃窗叫醒大爷，被诺诺制止了。诺诺抓住岗亭的门把手轻轻一拧，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这间医院看起来戒备森严，其实到都是漏，大摇大摆就可以。

    诺诺珠转转，从墙上摘一保安制服丢给路明非：“换上这一。”

    “什么？”路明非没明白。

    “动动脑！你当自己是什么？萌哒哒的小男孩？拜托！病人再怎么比你大也是个女好么？你这是要夜闯女病房！”诺诺揪着他的领带，“还穿成这样，太像个狼了！”

    “哦哦！”路明非抱着那保安制服钻去了某个墙角里，再钻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

    保安制服的质地和裁剪当然不可能多么讲究，而且它原本的主人大概是某个接近一米九的壮汉，穿在路明非上宽大得像件法袍，显得路明非瘦小而猥琐。

    几分钟前他看起来像是敦富豪俱乐，雪茄都要上百英镑，侍者帮着燃还会再付20英镑小费的贵公，现在他看起来像刚城不久，包吃包住月薪1800人民币的农民工。

    “见鬼！实在是太不合了！”诺诺上打量他，无奈地摇摇，示意他转过去，帮他整理宽大的腰，至少得能凑合着看，否则迎面撞上巡夜的医生或者护士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