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玻璃渣，路明非像是见鬼似的了起来，冲了外面的暴风雨。他们追上去的时候，路明非正在躲避什么似的狂奔，芬格尔摘脚上的鞋——暴雨冲刷路上连石都看不见，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武——投掷去砸了路明非。接来他们就开着那辆法拉利，带着路明非来到了这所医院。

    老专家的学生，小屋里那位正在问问题的中年大夫对路明非的病非常兴趣，打电话把老师从被窝里请来急诊。

    从网上可以查到这位老专家的履历，中国神病研究和防治协会的理事，堪称本地最有经验的神科大夫。老专家大声地叹了气：“可怜的孩啊！你们要是早送他来……赶快给他办住院观察的手续吧！说起来你们两位跟他的关系是？”

    “我跟病人同居过。”芬格尔认真地说，“至于这位陈小，从原则上说跟病人没什么关系，但实际上可以说是他的监护人。”

    老专家呆呆地看着这位着一张地的外国脸说着一地的中国话的奇葩男，思考着要不要把他也送诊室去询问一遍。

    “别理他，我们是同学。”诺诺皱着眉侧踹芬格尔的膝盖，“大夫，你觉得路明非的神有问题？”

    “唉，可怜的孩，你们要是早送他来……”老专家又一次唉声叹气。

    “早送他来能怎么样？”诺诺追问。

    老专家愣了一，抓抓继续哀声叹气：“病膏肓啊！早送来也没什么用啊！”

    诺诺一急了，一把抓住老专家的手腕，意识地加力，痛得老专家直龇牙。老专家连连摆手，就差说女英雄饶命了。

    “说！”诺诺略略撤劲，“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你看啊你看啊，这个症状呢，是很明显的。”老专家说，“我的学生刚才问他的几个问题，都是有目的地探寻他的心理状况。首先他的生活很不健康，暴饮暴，缺乏人生目标，酒依赖，这病人是最容易现神方面的问题的……”

    “专家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他的酒多半都是跟我一起喝的，他要是酒依赖，我岂不也是了么？莫非你觉得我也有病？”芬格尔严肃地问。

    老专家瞅了他一，嘴里温和地说每个人这方面的况都不一样，心里说我看你的病更严重……

    他继续跟诺诺说话：“他对神秘主义经验这话题毫无兴趣，而且以很平静的方式表示自己见过鬼，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神世界里经常现幻象啊！这是典型的神分裂的症状啊！”

    “神分裂么？”诺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