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什么受？放松，去受，你想什么？”

    还是那个房间，辛宛拿着笔，掀开了一半床垫，密密麻麻的黑字，看不清在写什么。他像是古时献祭的人，跪趴在阵列当中，求着神明，手颤抖着在写。

    辛宛像掉里一样，需要抓住稻草，需要支撑，他开始抓自己的发，小声地啜泣，突然翻去掀另一张床垫，那个剪刀安静地躺在面。

    他看到自己拿起了那把剪刀——意识在朝后缩，不能这样，很痛。但动作却毫不迟疑地刺手腕，剧烈的刺痛猛地扎来。

    辛宛倏地惊醒过来，目光所及是白的墙和米的窗帘，沈游担忧地看着他，掉了他额角的汗，说：“眠结束了，受怎么样？”

    辛宛怔怔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脸，没哭，那压迫依旧缠他，他在沈游的帮助撑床坐起，捂住了脸，摇了摇，声音哑得厉害：“好难受……”

    沈游知现在应该安他，但职业不允许这样，他扣住辛宛的肩膀，轻掰开他的手，近乎残忍地问他：“看到了什么？和我说说。”

    浑浑噩噩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剪纸、李圆、楼、银白剪刀、刺手腕的一瞬间。辛宛扣了手，忽然低声说：“我好想他。”

    沈游捕捉到“他”这个字：“他是谁？”

    “不知，没有看清，”辛宛恍惚地摇，“就是很想他，想让他来救我，但他一直没来，我就……很想去死。”

    “那些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也不要再想‘死’啊什么的，”沈游有些后悔，就算是初步的引导，宋珩也应该在这儿的，他起到的安抚作用比他要好，“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嗯。”

    外面的雨还在，辛宛跟在他后上了车。窗外看着景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