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钝地抬起，眨了眨睛，很快理解了：“从墓园回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你以前不会让我帮你什么忙的，你当时的态度也很奇怪，对我很冷淡，像是要把我朝外赶，让我在觉得有问题的时候不去找你，而是自己回去。”他摆错了拼图的位置，又低：“就是这样了。”

    他盯着那个封面看，传来声音：“给我。”

    宋珩又坐回去，摘了上面的金箔纸，并没有打开那个文件夹，那双修的手将金箔展开，上面细密的纹路折着光线。

    辛宛愣了愣，刚抬起，手里的相册便走了，他意识地拢了手，又听见宋珩说：“这个不要看。”

    “哦，好，”辛宛又去整理，但语气没有那么雀跃了，从宋珩的视角只能看到小小的发旋，神被发遮掩住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过了会儿，辛宛没忍住：“那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个文件夹呢？既然你又不想让我想起来。”

    辛宛低，又死死盯着那些拼图碎片，但没办法把心思全集中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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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的低迷是难免的，他沉默地整理书本，忽然前过一束光，是宋珩半蹲来，遮住的光自然就到了他前，手里拿着个盒，他问：“喜这个吗？”

底的书偏薄，上面积着的灰尘轻就散了，只是容易惹得人鼻，辛宛打了几个嚏，眶里泪盈盈的，忽的看见最靠里有本很厚的书，书脊那儿没有名字，他了鼻，拿了来，刚要拍拍尘，便看见上面用黑克笔画的笑脸，面写着“相册集”。

    那天在心理咨询室，沈游了许多功夫找到资料，对他的结论行佐证——在遗忘期间对数字不，对周遭环境变化也相应缺乏知力，翻来覆去的噩梦，都非善，会带来恶化的结果，辛宛迟早需要面对恢复的刺激。

    宋珩顿了顿，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因为沈游说，如果一直这么忘去，会对这里不好。”宋珩指了指。

    辛宛使劲了，不敢说话，怕被听嗓的异样，会有哭腔。没想哭的，只是好像自从他开始零散地记起事，每次及到那些遗忘了的记忆，都会有烈的哭的冲动——他宁愿没有见过那个相册，那个装满他们照片的相册。

    是盒拼图，辛宛攥了攥手，说：“我可二十了，又不是十四岁。”

    耳边只有呼声，金箔细微的响声，宋珩忽然问：“你当时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在地毯上盘坐着，开始玩起了拼图，是《神探夏洛克》的拼图。宋珩坐在他对面，手腕搭在膝盖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又站起来，拉开了一旁的屉，辛宛闻声看过去，看见了那个黑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