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哪能。”辛宛低了，左手轻扣着校服摆，说，“我知当时您也没办法，又得过蒙我，还得让我不难过。我要是早知，就不朝您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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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了啊，”楚鹤飞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知的？”

    温湘扯了扯他的袖，辛宛回过神来，听见她说：“你坐里面的。”

    “谁？”方意川猛地抬起，手里还攥着笔，“你说谁？”

油里泼了，噼里啪啦地炸起来，先是张浩开始说的，他说在外面看到了辛宛——中日太寡淡了，除了书本还是书本，一个很日不见的同学轻而易举地成为人嘴里的话，上升的语调，诧异的绪。

    辛宛也不好直接离开，只好了课本。这节课是地理，才刚听了没十分钟，后门玻璃凑过来了张脸，瞅着的同学直了腰板，胳膊肘碰了碰同桌。辛宛听见开门声，脚步声离近，他回过，楚鹤飞拿着卷着的书筒碰了碰他的桌，声音不大：“跟我来趟。”

    正上着课，外面走廊清净，辛宛轻声带上了后门，这才叫了声：“老师。”

    椅噌地划声响，方意川腾地站起——辛宛推开后门走来时便看到了，他生得，站在一堆书中，总归是显的。他朝方意川笑了笑，小幅度地摆了摆手，但没有得到回应，方意川只是一直看他。

    “好的，”楚鹤飞，低沉，叹了气，“当时你送来，其他老师都觉得荒唐，说怎么会有人砸那么多钱，就为了教室里多个椅，又不能考试，又没有学籍。我当时见你，就知你不知那些事儿，学得实诚。其他老师不你，我又想你，虽说这纸包不住火，但也不能怕火提前撒了手啊。”

    “辛宛啊，”尽先前打过架，但男孩之间没什么好过夜的仇，张浩毫不在意地说，“你忘了啊，就之前你那个同桌，啧，记不太好啊。”

    在楚鹤飞面前，辛宛总有在边的觉，或许这是辈岁月积淀的气质，他们许多次在办公室里对着一本画册评价好坏，挑选艺术学的书。那本没有看完三分之一的《艺术哲学》，好几次过他发的手，都是珍贵的。

    桌上的书本还在，也没有积灰，像是有人一直整理过。他本意不是来这儿上课，只是短暂地停留，刚要说话，却听见上课铃声响，全班的喧嚣平静来。

    “也没多久，最近才知的。”

    楚鹤飞还是那个样，发白，脸上褶皱很多，手指沾着白粉笔屑，他仔细打量了辛宛半晌，这才问：“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这还埋怨我的吧，这么久也不来上学。”

    看来是真的起晚了，要不也不会这么赶巧。

    “这个没忘，”辛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撞坏脑袋了。”